離歌因中午吃了許多,凌淵說鑑於她近兩日未進食,還是吃些清淡的為好,到了晚飯時,離歌乾脆只喝了點湯水,便被京墨扶回樓上房裡,兩條胳膊又實在是不方便,君墨邪又從上午走了後便未回,離歌也實在是不願,同那些滿眼擔憂的人,強說她沒事,所以酉時剛過,離歌便打發了京墨,直接穿著衣裙,躺在了床上,閉目養神,玉笙煙便是這時來了
“傷口未愈,不便飲酒,為你留著的好酒,會繼續為你留著,放心……”玉笙煙自顧的坐在外屋圓桌前,對於玉笙煙的毫不避諱,離歌沒有一絲反感,只是稍微轉身,依舊躺在床上
“嗯,好……”倆字之後,離歌不再開口,一陣沉默之後
“我當真叫玉笙煙,也當真是飄香居的老闆,也是這東涼散養外放不受重視的,宮中琴師同先帝所生的皇子,被當今太后放逐,命無召不得回京……”玉笙煙一連說了自己的幾個身份,離歌越聽越皺眉,可依舊未開口
“宮內現在的陛下,實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
“你弟弟?比你還小便病危了?”離歌終開口,玉笙煙聽了離歌的話,不可思議的看向她
“君墨邪被困於長公主府後,他的手下帶著訊息到臨涼郡知會我,說是你們陛下病危,太后干政,對了你們的太后手也實在太長,臨涼郡發生的一切,還有南淵的一些麻煩,一併是你們這太后從中作梗,而今,我也差點死在這太后手裡,想必你年幼的時日不好過吧……”離歌看著臉色微變的玉笙煙,見他長呼一口氣
“都過去了,如今唯一對我好的弟弟重病在床,且被控制,而我們東涼眼下只剩我一個王爺,我不得不回來……”
“想坐上那個位置嘛?”離歌直言,玉笙煙再次看著她
“…………”沉默未語
“若是你弟弟當真病重,若是不得不由你承擔大任,若是你也願意,我便盡所能的助你……”
“離歌,我……”玉笙煙從未在她面前如此吞吐,從相識到如今
“我只有一個要求……”離歌艱難坐起,一步一步的走過去,坐在了他對面的凳子上
“…………”玉笙煙直直的看著她,好似猜到了她的訴求
“太后歸我……”離歌堅定的說著
“離歌,對不起,青黛她……”
“此事同你沒有任何瓜葛,你只是玉笙煙,而你們東涼的太后,我希望那一日到來之時,你不要規勸於我,青黛的仇,還有你不知道的京墨恨,我是一定要給她們一個交代的……”
“好……”
“還有一個疑惑,棠隱可是你的人?”
“是,他是自小同我門一起長大,當今陛下的伴讀,宮中異樣後,他便出宮尋我,上次你在北蒼出事,也有他的幫忙……”
“那在臨涼郡?也是你安排的?”
“其實你設粥棚那日,我也在,只是不方便同你相見,至於你們找他醫治玄梟實屬巧合,那梁音卻是棠隱暗中送信……”
“那百里修也是他送的訊息?”離歌問道
“嗯……”玉笙煙一口應下,離歌聽後,也算是解了心中的疑惑,示意玉笙煙為自己倒杯水,用還勉強能動的左手喝下
“離歌……”
“嗯……”
“我們,我們還會是朋友嗎?”玉笙煙語氣有些彷徨
“嗯,永遠都是,你只是玉笙煙,我只是楚離歌,不論身份……”離歌淺笑,玉笙煙得到想要的答案,似心安
“好,不論身份……”
之後二人又聊了聊,確認了日後如何聯絡互通訊息,之後,玉笙煙方離開
等在外邊的棠隱,看著玉笙煙毫髮無損的出來
“怎麼?相談甚歡?沒有因隱瞞,同那太后所為遷怒於你,翻臉不認人?”玉笙煙搖頭,什麼話也沒說,二人隱於夜色
離歌躺回床上,她沒有理由怪他,誰都有秘密,誰都有被原諒的機會,離歌甚至有些同情他,看似瀟灑風流,實是有家不能回……
慈安宮
“太后,探子來報,有三股勢力分別於近日,自邊境入了我東涼……”
“你說什麼?”一身絳紫正賞盆景的太后,聽了老太監的話,眉頭緊皺,手中的名貴珠串險些掉落
“太后,若老奴猜的不錯,應分別是北蒼,南淵同西川,太后,難道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