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邪的另一隻手,拿起離歌手中的酒罈,放穩,防止其掉落,於這夜色驚了旁人,之後又看向似睡著了的離歌,耳邊傳來她均勻的呼吸,又嗅到自她身上散發的,那麼淡淡的冷香,不似尋常女子的脂粉氣,卻很是好聞,輕聲道
“這酒可是玄煞尋來的百年陳釀,怎可被你一女子這般飲?不醉才怪……”語氣似寵溺,君墨邪本人亦未察覺,伸手扶了離歌面上的那道淚痕,神情亦很是心疼,之後便將睡著的離歌打橫抱起,縱身下了屋頂,於長廊之中,遇到玄煞
“主子,這……”
玄煞見離歌小姐於主子懷中,似熟睡,且面色似異常潮紅,有些擔心的注視著,自家主子懷中的人
“她無礙,你去屋頂,將那兩個酒罈拿下……”說完,君墨邪便與之錯開走了
“啊?哦……”
玄煞告誡自己不要多問,看著遠去的主子的背影,縱身一躍,上了房頂,見那兩個酒罈,上前一看,拿入手中,心下明瞭
“莫不是這見底的,是離歌小姐所飲?咦,這不是主子命我尋的百年陳釀嗎?”
玄煞心中又生不明,這兩壇到底哪壇是主子飲的?帶著這樣的疑問,玄煞一夜難眠,直覺不論是哪壇,自家主子皆是欺負了身為女子的離歌小姐,當然,他亦是不敢同主子如何,只覺,日後定要對離歌小姐好一些,而這邊的離歌,自不知今夜之後,玄煞為何會對她那般友善……
清晨醒來的離歌,有些頭疼,揉了揉太陽穴,卻並未緩解,心中想著,不應該呀,昨夜她亦只飲了一罈酒,怎會如此難受?又揉了一會兒,發現,仍是無用,便起身拉開床幔
“青黛……”輕聲喚著青黛
“哎,小姐,奴婢在呢,小姐您醒了?”
“嗯……”離歌見青黛端著一碗不知是何,朝她走來
“小姐,公子命奴婢為小姐喝下這碗醒酒湯,說小姐今早醒來,定會頭痛……”
“他倒是料事如神……”離歌接過,一飲而下,知不會這般快便有效果,還是有些迷糊便又躺回床上
“小姐,公子叫您再睡一會兒,不必急著起身,亦是無事,且我們會在此歇上幾日,待小姐休息妥當,再行出發……”
“嗯?不急著走了?”離歌閉眼輕問
“嗯,公子說不急,小姐您再睡會兒,奴婢退下了……”
青黛語中帶笑,心中更是覺得這君公子,對自家小姐當真是不錯,退出之後亦帶上了門
床上的離歌卻沒有多少睏意,就是因頭沉,不想起來,心中卻明鏡一般,不論看何處,這君墨邪亦是不錯,行事作風更是較旁人無法比擬,之前對她亦是直言心悅於她,這一路對她的照顧亦是有佳,甚至是她身邊之人,離歌似有些說服自己接受他,更何況他的樣貌還那麼帥,放在二十一世紀,亦是當下流行的霸道總裁的氣質……
“哎,不想了,日久見人心,走一步算一步吧……”
離歌搖頭,喃喃自語,絲毫未覺自己是喜於其顏值,且欣然接受他對她的好,可眼下倒是說不想便不想了,依舊閉著眼,轉身向裡,不多時便又睡了過去,此覺,睡得很是香甜,她亦是不知那碗醒酒湯中,亦有安神的功效,這些皆是眾人所不知的
就這樣,他們一行人在這裡又修整了一日,於第三日晨起,便再次上路,又因實在是太熱太曬,離歌依舊坐於馬車之中,君墨邪亦是命人不知何處,尋得了多塊碎冰,放於車廂之內,稍有緩解那難耐的暑意,叫同樣借光的青黛,對那君公子更是滿意
“小姐,公子真是有心了……”青黛喜笑顏開
“哼,你高興就好……”
離歌給了青黛一個眼神,其內容叫她自行領會,而青黛好似沒瞧見一般,自顧自的將水果茶水什麼的,皆放入那裝冰塊的桶中,心裡亦是美滋滋,替自家小姐美滋滋,一路上更是盡心伺候,連帶著休息之時,對玄煞玄梟亦是好臉色,倒叫玄梟有些不自然,這一臉笑容的為他們端茶送水,還是之前同他鬥嘴的青黛嗎?玄煞倒是不曾多想,只是這二位主子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很是有禮……
入夜,眾人於密林之中,應主子吩咐安營休憩
“夜半,更深露重,莫著了涼……”君墨邪此時將自己的墨色披風,罩在了火堆旁離歌的身上
“多謝……”離歌並未拒絕,而是攏了攏
“睡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