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入離歌眼的便是那正紅朱漆,且敞開著的大門,梁下,是隻見進未見出的男女老少,門的兩邊,還分別立著兩位迎來送往的侍從,且長相不俗,全程大方有禮,絲毫不見其身為侍者的卑微,在看那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面龍飛鳳舞地題著三個大字‘瀟湘齋’,離歌再抬眼,瞧見的是足有五層樓的雄偉建築,且每層皆亮著燈,每個樓角上,亦分別掛著一盞燈籠,二三樓可識其精美,且圖案各異,四樓五樓的便看不太真切了
離歌怕頭抬的太久,會被人注視,當然其中含義無須細想,當即收回視線,又粗略的用餘光瞄了兩側,除了那停靠同離開的各家馬車軟轎,對景緻略有遮擋之外,一樓的外樑上幾乎一步一個燈籠懸掛,整體來說,這瀟湘齋的外觀一點不似它的名字,那般淡雅,倒是更像西遊記中,唐長老親掃的那金光寺一般,當真是亮瞎了離歌她們的水汪汪的小眼睛,離歌轉頭看了眼青黛,一個眼神示意
“我們進去吧……”
離歌輕言,青黛略有尷尬的回神,上前扶著離歌,與之同行,而京墨則是同玄梟一處,行於她們身後,雖未帶配劍,卻難掩二人身上的英氣,就這樣,幾人向著那瀟湘齋走去,門口的侍從並未阻攔,一路更是暢通無阻,離歌瞧見這裡面的景緻裝潢更是富麗堂皇,中間設有一個大概兩米高的圓臺,周圍亦有散座,二樓往上,想著便亦是同那無覓樓差不多的,因身份而區分的雅間了,幾人自進門之後,便有小廝引領,因人實在是有些多,京墨三人一直緊跟在離歌身側,護其不被來往行人碰撞,以免受傷
許是因離歌的樣貌同衣著,竟被引路的小廝直接引到了四樓,想她當初在無覓樓,憑著銀票方只上了三樓,不曾想,如今多了玄梟同京墨竟直接上四樓了?
“小姐,您裡邊請,小的就送到此處了”
那小廝將離歌幾人帶到四樓,稍中間的位置,之後便有禮的開口,之後退下了,離歌並沒有貿然命她們給其賞錢,因她怕不論多少,亦會不妥,可在這裡工作,定是一些很難被微小的利益所動之人,便未用那庸俗的打賞,且亦是徒勞
那人退下之後,離歌便進了那叫觀雲澗的雅間,裡面的牆上掛著一副大氣磅礴的雲山圖,其色彩是離歌所喜的素雅,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太多繁瑣的裝飾,離歌坐下之後,看向外面,樓上自是瞧不見什麼,可與她的同層的,或是樓下的卻是瞧得很是清楚,裡面皆是色彩各異,內飾不一,難道?方才那小廝是根據短短的相處,便知其喜好?分領入對應的雅間?離歌心驚,不敢細想,這裡怕是比那無覓樓更神秘,其背景定是更強大,等等,這裡亦不是那君墨邪的吧?離歌思慮片刻後便放棄了,停止遐想
離歌隨意的瞧了一眼,可盡收眼底的,下面那精緻的裝潢,不知要耗費多少銀子,離歌又想起那些難民,當真是這裡紙醉金迷眼,而外面卻是風餐露宿難,心中不免感慨,可是他們這些人,到這裡究竟是幹什麼的呢?難不成同那無覓樓一般無二?拍賣交易?對此很快,離歌幾人便知曉了
在這樓裡,除了座無虛席的各屋雅間外,一樓的大廳更是早已滿是人,不知何時門亦被關上,只聽不知何物被敲打,發出‘噔’的一聲之後,原本吵鬧的眾人全部安靜,一身著雍容華貴且風韻猶存的中年女子,提著裙襬,自臺階緩步上了那兩米高的圓臺之上
“歡迎今夜諸位,齊聚我瀟湘齋,而我佩霜亦不會叫諸位,敗興而歸……”
那女人中氣十足,話語間,底下之人更是未因其女子的身份,而有輕蔑之意,可見,離歌猜想她雖不是這瀟湘齋的主人,定是可掌事之人,亦有些手段,方會換來如此待遇,離歌思索之際
“今夜在正式開始之前,佩霜我為大家安排的歌舞才藝,皆是上層,佩霜還為大家安排了一場特別的歌舞,定可入了諸位的眼”
“不知有何特別之處啊?”人群中有人詢問
“唉,定是瀟湘齋又得了什麼奇珍異寶……”路人甲
“霜娘,你莫要賣關子了,你既已提,我等怎可按耐,靜心欣賞其他音律歌舞?更是不能應對詩詞歌賦,先快些請上,叫我們大家早早領略吧”一聽便是中年油膩有錢的老男人的聲音,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離歌尚未搞清
“就是就是,看了特別的,再看其他亦是可以的”有人不斷附和,場面好似有些不可控制
“這……”
“霜娘你就趕緊的吧……”
“就是,趕緊的吧……”眾人越說越來勁
“那好吧,既然大家皆是如此之意,那佩霜便不再藏著掖著了……”那女子輕拍三聲又開口
“近日我瀟湘齋,得了一隻外邦而來的歌舞班子,瞭解之下,亦皆是苦命之人,求佩霜收留,佩霜瞧著她們一個個實在是可憐,便心軟收留了她們……”
那女子說話之際,不知從何處,上臺了幾名身著七彩的妙齡女子,身段妖嬈,腰身盈盈一握,雖輕紗遮面,但仍叫臺下眾人皆是眼前一亮,且有人見其那露在外的那節腰身,現出滿眼的慾望,離歌細看那七名女子,打量其著裝,竟同那瑤姬公主有些相似,心下震驚,難道她們是那東涼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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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後,她們將共舞一曲,若幸得哪位爺垂簾,她們亦同意,佩霜便會替她們做主,將她們配於良配,嫁於人婦,想那日後的日子,定會比在我這兒瀟湘齋要好的多,更免於如今的漂泊,至於如何……”那女人猶豫
“當然是價高者得……”先前離歌定義的中年油膩男,再次開口,便將這尋良配,變成了高價便可得?離歌又對其多了一粗俗的形容詞,喝了口茶,壓下心中的厭惡,心中到是對那幾名女子略有同情,若她們當真是東涼之人,如今,不論自願與否,這南淵竟敢如此對待,再想那張秀才事件,兩國之間當真是暗潮湧動,心中不免冷笑,怕是皆會成為政治下的犧牲品
“這兒……”那叫佩霜的女人一臉為難,好似亦不願得罪那提頭之人,臺下眾人亦是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