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離歌,在京墨同青黛的眼中,比當初對付二姨娘時更可怕,更冰冷,更令人擔憂,卻又不敢上前,只能時刻注視著她,而離歌說完之後,則是依舊看著商陸,詭異的微笑,之後便閉眼,好似不願再看他,仰頭面向浩瀚的夜空,身子向後倒去
“小姐……小姐”眾人驚慌失措
之後的事,離歌便不記得了,亦不願回憶之前,醒來的時候,便發現胳膊、小腿關節處,好似皆被什麼綁著,很難挪動,只是感覺自己躺在床上,被褥很軟,卻不願睜開眼睛,欲調整個姿勢,不甘心的動了兩下
“啊……”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疼痛,迫使離歌睜開眼
“小姐,小姐,您醒了?”青黛放下手中的水盆,來到床邊
“青黛……”離歌被自己沙啞的聲音嚇到
“小姐,您已經昏睡了一天一夜了,奴婢為您倒杯水來,您別亂動,您受傷了”青黛邊去倒水,邊開口說道,離歌輕輕抬起右手的手臂,發現上面自手腕處向上,便纏著長長的繃帶,抬頭又發現,腿腕處亦是有一處,青黛扶著離歌,喂她喝了水,離歌方覺嗓子不再如之前,那般乾澀
“小姐……”青黛好似要落淚
“我們這是在哪兒?”離歌先一步開口,卻未問她其他
“哦,我們現在在南淵境內,在您昏睡的這日,我們已經到了南淵的邊陲,洛河郡”
“這裡是客棧?”
“嗯,小姐……”青黛再次開口,好似要同離歌細說什麼
“青黛,我餓了!”離歌卻再次有意無意的打斷,青黛要說的
“哦,好,小姐,奴婢這就去給您準備吃的”
青黛好似難得明白,悄悄的擦著眼角的淚,轉身出了屋子,離歌怎會不明白,青黛欲說的話,但她卻想,就這樣的騙著自己,這樣的逃避,小福娃同他的奶奶就未離開一般,想著想著,淚水再次流出,愈演愈烈,直至打溼枕頭,不知何時,京墨進屋
“福娃同他奶奶,已安置妥當,小姐放心”京墨沒再說一句,只是默默的來到了離歌身前,為離歌拆解,好似因她方才太過用力,使傷口裂開,已滲出血的繃帶,離歌長吁一口氣
“商陸,離開了嘛?”離歌冰冷的問著
“不曾,小姐昏迷的這一日至今,皆由他為小姐診治,此時,因方才聽聞青黛去樓下叫吃的,便知小姐已醒,便同奴婢一道前來,卻未進屋,守在門外”京墨為離歌換了藥
“扶我起來,叫他進來”京墨將離歌扶起,扶她坐靠在床頭,又為她在後背墊著墊子,之後便叫來了商陸,而她則出了屋子,守在門邊
離歌眼前的商陸,仍舊是那件衣裳,露出來的傷口也已結痂,連著血、連著肉、連著布料,臉色更是慘白,他為何不為自己醫治?這副鬼樣子到她面前,是為何?
“哼,你是不想好好活著了?想死?”離歌清冷不帶感情的聲音
“對不起,離歌小姐”自他口中傳來的‘離歌小姐’叫離歌腦中的一根神經,好似不經意間被扯斷了,目不斜視地看著如此狼狽,且一臉病容的他
“我知道,如今我說什麼亦是無用……”
“所以,你不接受醫治且不自醫,哼,便是懲罰自己,亦或是給我看?你有多自責?多後悔?”離歌搖頭輕笑
“不,不是的,我……”商陸不知該如何解釋,他對她的擔憂
“人生就是這般可笑,你我才短短相識了幾日,便經歷了這些生離死別,人啊,永遠都不知道,明天和死亡哪一個會先來,而你在本應死亡的那日,被我順手救了,而小福娃同他的奶奶,便因我而死,哼,你說,多麼可笑”離歌看著商陸
“日後,我會好好安葬他們的,包括他的父母,我……”
“不必了,什麼人什麼命,皆是上天註定好的,他們祖孫二人,註定享不了福,如今亦是死了,活著的,再做什麼,皆是無用”
“可……”商陸欲說什麼,可又好似無話可說,離歌再次打斷他
“你走吧,如今已到了南淵,現在就走,你答應我的,到了南淵,我們便橋歸橋,路歸路”
“離歌,對不起……”商陸一臉的愧疚
“我楚離歌,身份卑微,當不起南淵太醫院重臣之子的,這句對不起……”
商陸見這樣的離歌,亦是無法再多說一句,遂,轉身艱難地向外走去,因全程立於離歌面前,有些踉蹌,行到門邊之時,扶著門框,停住
“若日後有事,南淵境內,任意一家藥鋪,皆可尋到我”說完,商陸當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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