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在他的懷裡顫抖,闞聞痛惜不已,他抱緊艾燁,心裡懸著洛英,問迎上來的霍夫曼:“她怎樣?有沒有進展?”
霍夫曼面色也不好看,沉重地說:“還在手術中,已經好幾個小時了?”
“為什麼不早通知我?” 闞聞急的雙腳跳。
“早通知你有什麼用?”他以為他是誰,洛英的第一聯系人都不是他。
闞聞無言以對,他不是她的親人,排名甚至落後於霍夫曼。
“她傷勢怎樣?”還是禁不住問。
霍夫曼看看艾燁,不說話。艾燁卻從闞聞懷中抬起頭來,急切地說:“全部的傷害都在媽媽身上,玻璃碎片象雨點一樣…” 十三歲的少年,擎著滿眶的淚水,兀自忍著。
艾燁在闞聞印象中,一直都是開朗的。他懂事的早,六歲就開始幫母親做家事,洛英不開心的時候,他扮鬼扮馬地逗樂母親,十三四歲,儼然像個男子漢,性子倔強,遇到事從來不吭一聲,若無其事解決問題。
誰知,命運要這般打擊這對母子。
“燁燁,不會有問題的,你放心,醫生正在努力,讓我們一起祈禱,祝福一切順利!”闞聞握緊了艾燁的手,道。
時間過得無比緩慢,一個小時象一年這麼久。
手術依然進行,護士過來帶走艾燁,做更進一步的檢查,手術室外只剩下霍夫曼和闞聞。
已是深夜十一點,霍夫曼有家庭,闞聞說:“你回去吧!我在這兒守著,有進展通知你!”
霍夫曼雙臂撐在膝蓋上,垂下頭來,懺悔地說:“不,這一切都源於我!她剛師從我時,是那麼快活的天使一般的女孩,是我讓她參與這危險的實驗,害得她傷痕累累。今天,若是不為了擺脫fbi的跟蹤,也不會有這起車禍。要說這實驗對她有什麼好處的話,就是使她青春永駐。然而,若今日的災難讓她早夭,我就是親手毀了這麼美好的生命!”
闞聞無語,若洛英不曾參與時光機器的實驗,也許她會與他在校園中相遇相愛。然而人生沒有“若”這個字,最近他讀的一首詞,“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若人生可以重來,何來這麼多牽腸掛肚的勾勾連連。
“你也不用自責,這不是你的錯。洛英不是一無所獲,起碼有這麼優秀的艾燁!”
霍夫曼情緒還是激動,失口道:“如果可以重新選擇,我不會讓她承受那麼多的磨難,那個男人不是普通人,他…” 。
“他是什麼人?”
霍夫曼不作聲,轉眼又去看手術室的燈,道:“都七八個小時了!”
手術燈滅了,身穿綠色手術服的醫生走出來,霍夫曼和闞聞一擁而上。
“請問誰是她的家人?”
霍夫曼上前:“我是她的老師。”
闞聞厚著臉皮:“我是她的男朋友!”
霍夫曼詫異地看一眼闞聞,闞聞視若不見。
醫生把二人請進走廊一側的小會議室,神色沉滯。
“首先,生命已經脫離危險!”
二人都舒了一口氣。
“雖然全身多處骨折,但應該不會落下殘疾!”
二人對視一眼,面露喜色。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