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三月份成親時,用的那些紅綢喜器都還妥善收著,眼瞧著這已經進四月了,賈璉還是問了元姐兒一遍,是不是真的不買新的。
“買什麼買,那些喜器也才用了一回,別說我不用買新的,就是回頭珠大哥哥成親時,若是還在今年,也不必再買新的。”頓了頓,看了一眼繡架,元姐兒將一顆珍珠穿在針上,小心的繡到嫁衣上,這才接著往下說,“當初珠大哥哥的婚期定在你前面,二太太不也說等你成親時就用珠大哥哥的喜器?咱們什麼樣的人家,沒必要鋪張浪費。有錢使在刀刃上,不比這種地方強?”
看一眼賈璉,提示他榮國府還欠著國庫不少舊債呢。雖說打了一回地主撈回不少,可過日子總要想著細水長流才成呢。
“只是擔心太寒酸,讓人看了會覺得府裡不重視你。”
女人一生,孃家,男人和孩子。
姐夫雖然人不錯,可有那麼個病在,他姐是別指望有孩子了。所以姐夫身份高,孃家就更不能顯弱勢。不然他姐嫁過去了,會沒底氣。
這娃完全是多慮了,就他姐兒...呵呵,誰沒底氣,都不會是她。
“理他們做甚,包子有餡不在褶上。沈萬山倒是有錢,也愛顯。可你瞧,他結果好不好?低調點準沒錯。”尤其是當今被這一連串事件折騰出更年期後。
在現代,除了有錢的土豪,也就是這幾年才流行自己買吉服買婚紗。但大多數新人結婚的禮服還都是租的,不也沒人說寒酸。
見元姐兒這麼說,賈璉也就不在勸了。
“對了,二嬸這些日子一直在反複請人給珠大哥哥看婚期。只是請了許多人看過,最近的吉日也是六月。二嬸派人去雲家問了。雲大人和雲太太倒是沒說什麼,只是珠大嫂的姨娘卻說要再等幾個月。說是六月日頭毒,忒熱。”
元姐兒聞言聳了聳肩,一個嫌太晚,一個嫌太早,這事有的磨了。
“甭管了,等她們確定了日期一定會通知你媳婦的。對了,馬上就要考庶吉士了,你有把握嗎?”
考進士的時候,賈璉可都是排名倒數的同進士,這庶吉士感覺很懸。
聽元姐兒如此問,賈璉抬手搓了搓自己的額頭,都不敢看元姐兒的眼神。
行了,不用說了,姐明白了。
“老太太要接了史湘雲過來小住。那丫頭別看才兩歲,心眼不比三丫頭少。說話也容易讓人下不來臺,回頭跟你媳婦交待一聲,她管著家,別讓老太太借題發揮。”
賈璉聞言抽了抽嘴角,點頭應下,“老太太的氣還沒消,最近說話做事真真是...不可理喻。”
“所以你看呀,我都不去給她請安。”
賈璉搖頭輕笑,“我們老爺什麼性子你還不知道。他心裡再惱老太太,也不許我們太太怠慢了老太太。我們太太都去請安,好兒又如何能不過去。倒是姐...”
想到賈政和王夫人跟本管不了他姐,賈璉極羨慕。要是他們老爺也不管他,他一定要幫老太太回憶回憶他娘。“不提老太太了,掃興。姐,你可還記得薛家,金陵的那個薛家。就是你領著好兒進宮那天,他們上府裡拜見二太太了。走的是梨香院對外的門,今兒也來了。”
薛家?
薛胖丫!我去,差點錯過了。
“你這孩子怎麼不早說呢。”元姐兒站起身,朝門口喊了聲樓葉,“快給我梳妝更衣,我要去梨香院。拿那套鵝黃繡紅楓的,再將前兒打的那套楓葉形狀的首飾找出來。”
賈璉:進宮都沒見你這麼用心。
作者有話要說: 螳螂元姐兒,司徒砍)捕蟬,黃雀十二)在後......
你們說下一本寫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