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是非多,出去戒齋祈福也不算壞事。賈璉見將賈珠也拉了下來,倒也不再起刺。
賈璉心情好了,但他二叔的心情卻還糟著呢。
他兒子左手的字寫的還欠了些火候,再加上最近大半年他們父子都將注意力放在了練字上。文章的起草就疏忽了。剛剛發現這一問題賈政便想著最近要給他兒子再加些功課。
一但去了寺裡戒齋祈福,誦的都是經文,抄的也是經文,這不是耽誤了時間嗎。
雖說現在才剛剛結束上一科,距離下一顆還有兩三年的時間,很多事情提前準備了才能有備無患,尤其是他兒子那字,嘖嘖,賈政都不忍心再難為自己去回憶。
有心反駁賈母的話,但賈政也不是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勢。心忖了一句‘老太太偏心’便不吱聲了。
賈政不吱聲了,賈璉也沒什麼要說的,被小兒子指責偏心的賈母看著面前的這兩人心煩氣燥的直接將二人打發了。
叔侄二人出了榮慶堂,又走了一段路這才分開各回各家。
賈政直接回了榮禧堂前院,王夫人死活問都沒問。一進書房便讓人叫了賈珠過來。
少時賈珠過來說了去寺裡戒齋祈福的事,賈珠聞言連猶豫都沒有就接了過來。
賈政見此還叮囑了他兒子一番去了寺裡也別忘記練字什麼的。
賈珠也都一一應下,等走出書房也沒對他那位端正的老子提一提他老孃的事。
按著晚請安的時辰去王夫人那裡單方面請了安,賈珠當天夜裡還歇在了小周氏的房裡。
......
且不說賈政父子如何過日子,只說賈璉這邊出了榮慶堂,再與他二叔分開之後便又轉道去了元姐兒那裡。
在那裡又蹭了一碗補品才將去寺裡小住的事說了。
元姐兒眉頭皺得死死的,手上的帕子被她用手指紮漏然後順著手指洞撕成了條。
“這會兒子忙正事時間都緊得很,哪裡有閑功夫去廟裡祈福?平日裡多做些善事,不比臨時抱佛腳有用?壞事做盡了,才想著求神拜佛,也不怕佛祖嫌你面生。”將撕成條的帕子往旁邊一丟,元姐兒接過賈璉的碗又給他盛了一碗湯,“去了寺裡也別求旁的,只求夫妻恩愛,子孫滿地就行。”
跪著求上幾天,也能讓男人更知道這媳婦來之不易。其他的...求人不如求已。
接過碗又喝了一大口,賈璉看著他姐兒屋裡用的這種小巧精緻的玉碗,心中想著這麼個小碗,他兩口就能喝下一碗湯去。換了個大肚的來,說不定一口一碗。
“姐,你天天擔心我跟好兒的日子,您就不怕我娶了媳婦跟你不親嗎?”又一大口將剩下的湯喝盡,賈璉將碗放到桌上,阻止他姐喂豬的行為,“姐你放心,沒有姐,就沒有我。無論到什麼時候,姐在我心裡都是最重要的。”
賈璉這話可不是說假的,越長大他就越知道元姐兒對他的好。
他時常會想,是不是就因為元姐兒對他太好,好得超過了賈珠,才會讓王夫人憤惱,賈珠嫉恨的。
若元姐兒不保護他,不對他好,是不是也不會像現在這般母女不像母女,兄妹不像兄妹的。
元姐兒聽了賈璉這話,心裡甜暖,心想著沒有白疼這小子。可嘴上卻不饒人,“別光說不做,看你的行動了。”
眼瞧著快要用晚膳了,元姐兒知道大房一定會給賈璉開個小小的洗塵家宴,於是也沒留他在這裡用晚膳,直接將他打發走了。
賈璉自小與元姐兒一道長大,倆人也沒有那麼多需要客氣的地方。順走了元姐兒針線笸籮裡一個成型的小荷包這才像個無憂無慮的歡樂少年似的回東大院了。
元姐兒本以為今兒晚膳她要一個人吃了,誰想到剛讓人擺膳司徒砍就到了。
讓人添了一副碗筷,兩人一邊說話一邊用膳。
“你院裡那兩個小孩呢?”夾了一筷子魚肉放到元姐兒碗裡,司徒砍又給自己夾了一塊,在魚肉進嘴前,司徒砍還不忘問一問迎春和探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