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姐兒總覺得自己是個心軟又沒多少宅鬥技能的小白。可實際上, 她若是想要收拾一個人絕對會讓人永生難忘。
無心的時候就夠讓人受不了了, 若是有心的,那就啥都不用說了,她能將人直接折騰瘋了。
元姐兒不想殺了王夫人, 可也不想輕鬆放過她。所以她想要借賈母的手將王夫人軟禁關押起來。
關在小佛堂裡,關到死為止。
至於王夫人關進小佛堂後會享受什麼樣的待遇, 元姐兒抿了抿唇,她並不關心。
天皇貴胄都有可能被人跟紅頂白,王夫人還是將希望放在她一直偏心的兒子身上吧。
許是賈珠會是個孝順的呢。
對著菩薩拜了拜,元姐兒眼中閃過一抹自嘲,賈珠應該比她孝順吧, 元姐心忖。
不管如何,這一次自己放了她一馬, 也算是與她兩清了。
故意謀殺與終身監.禁...從此以後,生死不擾。
“榮國府都鬧開鍋了, 你竟然還有閑心在這裡拜菩薩。”司徒砍搖頭輕笑, 一臉寵溺的看著自家媳婦。“你不是最喜歡湊熱鬧, 自己安排的一出大戲, 怎麼不留在家裡看看呢?”
除了來歷,空間以及一些必須爛在肚子裡的東西, 元姐兒做的任何事情都沒有刻意瞞著司徒砍, 所以司徒砍自是知道此時此刻賈母已經開始了她的表演。
他的小姑娘怎麼剛做了壞事就來求菩薩寬恕了呢。
善良又心軟得讓人怎麼愛都愛不夠。
帶著高倍慮鏡的竹馬牌司徒砍真的太美化元姐兒了。
有人想要她的命,她又怎麼可能不恨。
既然恨,看見那些人倒黴的時候, 她又怎麼可能傷心得起來。
當然,這對婆媳做的事忒特麼讓人惡心了,她也懶得將自己的表演天賦浪費在那些人身上了。
今天老太太中邪,府裡府外必是一團亂。她要是呆在府裡,於情於理都必須去榮慶堂那裡看錶演。
不但要去看,還要自己也表現出一副擔心不已,哭天抹淚的樣子。
亂糟糟,有什麼意思呢。
其實最重要是元姐兒不想看到王夫人一臉真誠的擔心和難過。因為元姐兒相信,相較於自己出事,王夫人是真的擔心老太太出事。
老太太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整個榮國府就真的徹底屬於大房了。
按規矩,老太太過逝,大房就可以主持分家了。不過為了世家體面什麼的,一般人家都會等到孝期滿了才會分家。
可即使是這樣,王夫人也再不可能理直氣壯的‘幫’邢夫人管家了。
從沒有爵位,沒有官職的卻管著整個榮國府府裡府外家務事的榮國府實際掌權人,便成了寄人離下的客人。那麼大的差距和位置轉換,王夫人只要想一想就會感覺到一股窒息。
被人攆出榮國府,一定是她一生的恥辱。
“聽說純親王犯了宿疾,怎麼好端端的站在這裡。難不成也是來求菩薩的?”
元姐兒歪著頭笑眯眯的看著司徒砍。
她知道司徒砍不放心她,這才找來的。心口甜絲絲,對著司徒砍也笑得甜蜜蜜的。
“你難得白天出府,日常無事我帶你去市集逛逛吧。”司徒砍這些年一直想要帶元姐兒出去找找,今天難得大朝會,皇子臣工都被他父皇拘在大殿。他提前請了假,又特意準備了兩頂圍帽,正好可以帶著元姐兒去逛逛琉璃廠。
那邊稀奇古怪的玩意極多,他的小姑娘又自來喜歡那些玩意。
元姐兒聞言,自是高興萬分,小心的安排了一番,就帶著樓葉揹著賈家跟出來的其他僕婦們悄悄的跟著司徒砍走了。
司徒砍今天坐的馬車極普通,小小的青蓋馬車一點都不起眼。
逛了兩條街,買了不少在司徒砍看來不值什麼錢的小玩意。又和司徒砍下了一回館子,坐在酒樓的包廂裡,在人聲鼎沸中聽著大堂說書先生在那裡抑揚頓挫的說著三國。
“我是不是挺沒心沒肺的?”想了下家裡的親祖母正在那裡喊打喊殺,她這個親孫女倒好,還有閑心跟野男人出來鬼混。
司徒砍生長在皇家,很多事情都是司空見慣的。聽到元姐兒這麼說,還以為她又心軟了,連忙勸道,“這有什麼,不過是小懲大誡一番。一個冷眼旁觀,一個殺人嫁禍,你做的那些...已經是孝女典範了。”
孝女典範?
呵呵~,元姐兒被司徒砍的形容說得一訕,他好意思說,自己都不好意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