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妾相爭,傷的是子嗣。二房趙姨娘沒的那胎到底是怎麼沒的,誰不知道呢。
有的時候賈璉不敢想像,若他不是大房唯一的子嗣,他老子唯一的兒子,大房現在是不是還能擰成一股繩,有勁都往一處使。旁的不說,若是綠柳有了自己的兒子,那麼現在的榮國府怕是真的沒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賈璉牢牢記得元姐兒的話,再加上他自己的體會,也因此他是堅持聽從他姐兒的建議,女人一個就夠了。
想到上次見面,他姐送他的那塊滿是手指窟窿的板子,賈璉也覺得若是不聽他姐的,後果可能會更嚴重。
哼笑了一聲,換衣服去給老太太請安去了。
到了榮慶堂,賈母見賈璉來了,笑得別提多慈祥了。先隨口問了兩句元姐兒的身體,便滿心歡喜於元姐兒有份好姻緣。同時又說了她給賈璉納的那兩房妾室,讓賈璉好好過日子的話。
雖然彼此心知肚明,可賈母佔著孝道,她說的話,賈璉也不好太反駁。
只是聽到老太太對他姐那門親事是那麼的期待,賈璉就有些壓不住火。
“老太太怕不是忘記了,純親王身體有瑕已經很多年的事了?”
賈璉這是在提醒老太太司徒砍有畏女症,他姐有可能守活寡的事。然而賈母卻對賈璉的提醒毫不放在心上。
“當初皇帝認大丫頭為義女,封十公主的時候,老婆子就擔心她哪一日會跟九公主一般和親遠嫁。能嫁到京城,又是親王正妃,老婆子看呀,這才是天大的福氣。她留在京裡,咱們時常還能見上一面。你再瞧瞧本朝,和親的公主可有幾人回來過。”
這麼一想,賈母倒是越發覺得元姐兒這門親事不錯了。
以前她只以為以老二的宮職,大丫頭能得個皇子側妃就已經算是萬幸的事,現在不但嫁入皇家,還成了皇子正妃,那才真真應了她的生日。
大年初一,福氣深厚。
至於守活寡,那又算什麼事?且不說宮裡的那些娘娘有多少天天盼君,君不至的。只說哪個王府宗室的府邸,不是女人成群。女人多了,恩愛自然就少了。
不但要爭寵還不一定有身份。純親王有那麼個病,府裡也清靜。豈不比嫁入旁人家更有好處?
和親的公主那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如今出了個親王妃,賈家多少能夠借到幾分力的。
賈璉一怔,說的好像也有些道理。
不對,話不是這麼說的。
賈璉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可這種話涉及人家房中私密,想了想,只將到了嗓子眼的話嚥了下去。
對於這門親事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現在要麼就是祈求純親王的病能治好,要麼就是祈求當今收回成命了。
抬頭對著賈母笑了笑,賈璉並不怎麼有誠意的回道,“老太太說的是。”
賈母聞言,眼中閃過一抹狠戾,她想起來了,那丫頭也不是個貼心的。
再看一眼說話的賈璉,賈母心中肯定這死小子一定在元姐兒那裡說了她不少壞話。
又與老太太應付了幾句,賈璉便找了理由告辭出來。剛走到榮慶堂的院門口便看見王熙鳳帶著一溜丫頭婆子浩浩蕩蕩的走了過來。
搖搖四目相對,王熙鳳的視線剛與賈璉的對上時,還不等王熙鳳反應,賈璉便伸出胳膊,用袖袍將自己的臉遮了大半。
王熙鳳:......
作者有話要說: 當今:事情不是這樣的,朕才是被套路的那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