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愣住了。
一屋子人也都驚呆了。
老太太霸氣巍巍,不減當年呀。
只是將兒媳婦砸了個頭破血流,這種事情若是傳了出去,人家還不得以為老太太對當今的裁決有什麼不滿吶。
聖旨來的時候,並不是每天請安的時辰。聽說府中來了聖旨,又聽說是頒給賈璉的,綠柳與賈璉對視一眼,便明白這聖旨是幹什麼的了。
於是擔心賈母拿邢夫人撒氣,綠柳換了套衣裙便扶著邢夫人一道去榮慶堂了。
然而,還不等綠柳使出渾身解數與賈母大戰三百回會,大房就已經出現了傷亡。
綠柳是好氣又好笑,她是怎麼也沒有想到茶碗子砸來,自家太太還能幹出這麼二的舉動來。
若是大太太不蹲下來,那茶碗子不定也只會濺濕裙角,人卻不會砸到。秋日裡衣服也比夏日穿的厚,那能讓老太太入口的茶也不會太燙,砸一下頂多疼一些,怕是連燙傷都可以造個假,訛老太太一頓。
現在倒好,大太太直接蹲了下來,直接拿頭臉去接茶碗子。
好嘛,且不說鮮血直流,只說那臉上的面板可是直接遭遇了熱茶水,也得受些輕傷不可呢。
滿屋子都忘記反應的時候,還是綠柳第一個先反應過來。
她兩步撲到邢夫人身邊,一邊拿著帕子捂著邢夫人頭上的傷口,一邊吼大房跟來的下人去抬了春凳,將大太太抬回大房去。
一番下來,綠柳故意無視了老太太,帶著人沖沖往大房趕。
路上一邊吩咐人去請太醫,一邊讓人傳出風聲。
就說老太太不滿意當今的聖裁,竟然拿兒媳婦出氣,大兒媳婦被砸得頭破血流,已經奄奄一息了。
想了想,綠柳又擔心老太太裝病,將屎盆子扣在大太太身上,於是又讓人傳了訊息出去。
老太太為表示對聖旨的抗拒,砸完了大兒媳婦,馬上就要裝病了。
大房的下人早就被綠柳訓練出來了,甭管這流言內容多麼失真,人家就能面不改色的傳得闔府皆知。
老太太也沒想到邢夫人會這麼‘拼’,可人砸都砸了,她又能怎麼辦?看著綠柳囂張的德行,再看看大房一溜人等沒將她放在眼裡的行徑,老太太心裡的那點小心虛一下子就都被打散了。
眯了眯眼,看著綠柳帶著沖出榮慶堂,老太太捂著胸口也往後一倒,來了個就榻暈迷。
一時,繼綠柳等人制造的喧鬧後,老太太上房也跟著鬧了起來了。
王夫人還在心痛爵位旁落,就被這一連串的變故驚醒過神。一邊吩咐人請太醫,一邊扶著老太太進裡間。
陪著王夫人的王熙鳳到底年紀小了些,她看著榮慶堂裡這一系列的變故,整個人都對榮國府起了厭煩的情緒。
她是王家的大姑娘,在這裡自是受到了禮遇。只榮國府的下人極是刁鑽,在王家替大伯母管過一陣子家的王熙鳳在這裡住的極不舒心。
想到她才剛來,距離離開榮國府還有些個日子,小小的王熙鳳在這一刻深深的感受到了蛋疼。
沒蛋也疼的那種糟心感覺。
然而讓王熙鳳沒有想到的卻是她那位看起來就慈眉善目的好姑姑竟然已經將主意打到了她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 祝由術:古時催.眠術的一種叫法。
拍花子:意指表面裝成叫花子,其實就是利用一些藥粉或是旁的什麼手段進行拐人勾當的人販子。
小時候,作者親媽就時常說,再亂跑就讓拍花子的給你拍走。再不聽話就賣到馬戲團當小狗去。作者的親媽呀,嚇唬作者說,馬戲團裡跳火圈的小狗都是粘了一層毛的小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