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有了男尊女卑, 選妃選秀這種事情就一直從古延續至今。
元姐兒說完這句話, 便想到了清宮戲中最經典的選秀場景。
想到自己揹著個手站在大殿中央,對著當今數目不到二十的兒子們一個個挑撿過來,再挑撿過去, 心情就跟吃了蜜一般,甜蜜蜜噠。
想到她坐在椅子上, 指著五皇子一臉嫌棄的對眾人說‘撂牌子’,然後再一臉滿意的挑起司徒砍的下巴,色眯眯的來一句‘留牌子’...想一想那畫面就跟大冬天抱著個小火爐,三伏天吃根奶油大冰棒似的舒爽。
戴權看著說完這話,便捂著臉笑得極猥瑣的元姐兒, 內心的無力感都快跟當今差不多了。話說,到底是誰給了她這種錯覺?
真當皇子王爺都是她們家菜園子裡養的白菜蘿蔔可勁的隨她挑撿?
張了張嘴, 戴權一時間真的不知道要對元姐兒說什麼,才能讓她將這麼可怕的念頭打消。活了這麼一把年紀了, 這樣的奇葩, 平生僅見。
做了兩個深呼吸, 戴權選擇性地忽略了元姐兒這個不著調的問題, 催促著元姐兒趕緊換衣衫,再晚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元姐兒聽了, 對戴權點頭, “公公放心,我明白的。”說完還對著戴權挑了挑眉毛。一副倆人之間有了什麼共同秘密的模樣。
戴權見此,任憑他在後宮叱詫風雲幾十年都差一點就要以頭搶地了。
這姑娘...病得真不輕。
還有她那一臉的紈絝子弟氣息, 倒底是跟誰學的?
╮(╯▽╰)╭
將房間留給元姐兒,戴權退到門外廊下。有那機靈的小太監見了,連忙搬了套桌椅過來請戴權入坐,又沏了茶上了點心。
戴權一會兒還要跟在當今身邊,自是不敢吃喝。於是只坐在那裡,讓跟來的小太監給他扇風,實在渴了也只端起茶杯輕輕抿上一口。
看他那個樣子,便也知道宦官的日子過得極苦。
元姐兒學過護理,自是知道那處有殘疾的人,很多時候都會小便失禁。為了當好差,一天下來那是滴水不沾唇的。
太監沒有子嗣,年老出宮後也無人供養,若無積蓄,一般都是晚年悽苦過活。這也是許多太監在年輕的時候使勁撈銀子的原因。
更有甚者,有了權和銀子,他們更渴望有妻有子的家庭生活,於是竟也偷偷的在宮外接産安家。
只可惜他們大多數時候都在宮裡,出宮一次不容易,於是那個本就不牢靠的家,多是他們心中美化出來的。等到卸甲歸田出宮了,才發現家裡繼子妻妾沒一個容得下他的。
有的攜款逃跑,有的被人丟棄荒野,更有甚者慘死這些他們所謂的家人手裡。
然而多少前事擺在那裡,後來人仍是因為心中的渴望在不斷的嘗試著......
元姐兒有的時候就想不明白這世上為什麼會有太監這種不人道的職業?難道去勢後的男人就不是男人了?
難道沒有去勢的男人就不能以太監的身份出入後宮以及宮妃的寢宮中?就像那個鹿鼎記裡的韋小寶似的,以這種不靠譜的經驗處理事情,不是照樣得出事?
歷史上有一個韋小寶,誰又能知道會不會有更多的韋小寶因為比較低調而沒被人發現?
元姐兒不乏以最大的惡意去猜測,龍生九子各不相同,雖說當今的兒子都是好相貌,但誰能保證這其中沒有隔壁老王的血脈呢。
話說回來,留戴權在此處休息片刻,也不過是有些同情他這個跟當今年紀差不多的老頭,這麼熱的天裡,連口水都不敢喝,還要點頭哈腰站一天,極是辛苦不易。
不過元姐兒也知道,有些同情是不能表現出來的。對於戴權這類人,她能做的就是給他們足夠的尊重。
將一隻小短簪子插在發間,元姐兒突然想到了十二皇子從後面往戴權背上撲的動作。
司徒砍那麼小的時候,就知道布線了。做為司徒砍的親弟弟,一個這麼多年一直頗得聖寵的皇子,想必也有其過人之處。至少她就發現戴權對十二皇子比對其他皇子親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