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不可能。
坐在下首椅子處的元姐兒一聽這話,差點就驚撥出聲。
“......說來還有重喜事,你哥哥屋裡的一位姨娘也有了身孕,也是五個多月。前兒太醫來了,一道給診了一回,說是個姑娘。不過姑娘也好,正好我們老爺也是兒女雙全的人了......”
王舅母之前並不知道自己也懷了身孕的時候,便想著去母留子。可等到知道自己也懷了身孕,又知道自己這一胎是個男胎時,對於那個侍妾的事情倒是不怎麼上心了。
“都說好飯不怕晚,有了這一對小兄妹,哥哥和嫂嫂再也不用愁了。”孃家子侄少也不利於孃家發展,王夫人聽到王舅母的話,倒也替自已孃家高興。
然而元姐兒卻整個人都不好了。
且不說這一胎是不是原就存在的,只說這一男一女兩個娃娃做胎,乃們就沒有聯想到點什麼嗎?
比如幾個月前便去了的王子勝,再比如王子勝的發妻,你們的嫂子......
總有一種那啥了的感覺。
坐在那裡打了個哆嗦,元姐兒被自己的想法嚇得有些回不過神來。
想到這裡,元姐兒下意識的去看坐在自己身邊的鳳姐和對面與賈珠坐一排的王仁。
然後元姐兒就被王仁惡心到了。
豬的腦子,狗的容貌,總愛幹著豬狗不如的勾當不說,現在竟然還拿著一雙色迷迷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這樣的混帳東西難不成是想要讓她也將隔夜的晚飯都吐出來不成?
王仁今年也是十歲出頭的年紀,雖說這小半年先喪父後喪母,現在又離鄉背井的來到京城附居叔父家。
但王子騰年近不惑,一路上雖然不怎麼瞧得上沒上進心,又不曾認真讀書習武的王仁。但話裡話外還是告訴了王仁,他準備讓王仁身兼兩房,成為兩家嗣子的想法。
於是這位就飄了起來,明知道面前的漂亮表姐是要進宮去的,心中也存了幾分妄想。
想要與這位表姐親近親近。
想到之前母親還在世時曾跟身邊的嬤嬤說過,等過了年就給他安排通房的事情,王仁想到這裡,一邊遺憾那件事情沒成,一邊看著元姐兒想像著他的通房是不是就跟父親房裡的那些姨娘一樣,只穿著肚兜與父親廝混。
將那些通房和姨娘的臉都換成對面的表姐,王仁便有些坐不住。換了個姿勢又翹了二郎腿這才掩飾身上的窘迫。
不知道自己被人意.淫,但也知道對面王仁的眼神非常不正經。元姐兒下意識的握緊了左手,想要戳點什麼洩洩憤。
少時王子騰那邊忙完了手中的事情,便派人將賈珠和王仁都叫到了前院。元姐兒這才將已經蠢蠢欲動的手鬆開。
等到賈珠和王仁離開,元姐兒的注意力也全都放在了王夫人和王舅母倆人的談話上。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一直站在元姐兒身後的李嬤嬤就小聲的跟元姐兒說,寶玉睡醒了。
元姐兒連忙轉身看了一眼寶玉,見寶玉正睜大了眼睛看著四周,小眼神裡全是茫然的神色。
寶玉在馬車上就睡著了,這會兒子剛醒來就發現換了個地方。再加上小孩子小,不認得環境也說得過去。
見寶玉這樣,元姐兒輕笑,然後又跟王舅母告罪一聲,要了一間廂房給寶玉。
寶玉每次睡醒後,都會要小解或是便便,以及收拾幹淨後再喝些奶。
婦人懷孕後便極喜歡小孩,王舅母也是如此,等到確定懷的是個男胎後,王舅母也更加的喜歡小男孩了。
當然,王仁除外。
王仁那孩子,王舅母一打眼便不怎麼喜歡。再想到之前自家男人的打算,王舅母對王仁就有一種敵視的情緒在裡面。
其實王子騰也是回來以後才知道王舅母有了身孕並且是男胎的事情。這也讓他非常的後悔在回來的路上與王仁說那些話。
不過就算是後悔,王子騰也沒有放在心上,只一心的盼著嫡子出生。王子騰沒有放在心上,可王仁卻放在了心上。再加上王仁身邊的隨從小廝一直在說些不著調的話,竟然讓王仁升起了除掉王舅母腹中胎兒的主意。
等到王舅母八個月的時候滑了一跤將好好的男胎摔沒了,所有的證據又全都指向王仁的時候,王子騰才真正的後悔當初的掉以輕心。
話說回來,王舅母聽了元姐兒這話,便讓身邊的大丫頭帶著寶玉和李嬤嬤去正房最西側的耳房。等一會兒李嬤嬤抱著收拾好了的寶玉走出來後,王舅母便讓李嬤嬤將寶玉抱到她坐著的榻上玩。
讓寶玉坐在自己身邊玩,王舅母看著寶玉笑得一臉溫柔,“這孩子生得真好,臉型像你哥哥,嘴巴也像。”
親外甥嘛。
王夫人笑笑沒有說話,倒是元姐兒眼珠子轉了轉笑眯眯的說道,“我看寶玉的眼睛倒與舅母有幾分相似之處。鳳姐兒你看呢?”
鳳姐兒機靈,見元姐兒一說完,王舅母臉上的笑又多了幾分,於是便重重的點頭,也說像。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