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因為自己那畏女症被元姐兒懟了一句的司徒砍又看了一眼元姐兒現在穿的就寢的裡衣,突然有些個不好意思。
那些丫頭也真是的,明知道他在這裡,怎麼還能讓這人脫了衣裳?
哪怕是來了這裡十幾年,元姐兒也沒覺得她一身長衣長褲的睡衣怎麼就是啥沒也穿了。此時看著司徒砍一臉訕訕的樣子,以為是她說到了司徒砍的痛腳。想到司徒砍老大不小還得了這麼一病,她往人家傷口上撒鹽這事就做得不太地道,有心緩和兩句,隻眼睛轉了轉,正好看到梳妝臺裡的自己,披散著頭發,在燈火不明的時刻,美的像個......女鬼。於是想說的話就變了味。
“喂,你真當我們家是你府上的後花園呀?你看看我,青春無敵美少女誒。人家一個時辰前就已經十三歲了,你跑我房間裡來,存的什麼心?”元姐兒眯了眯漂亮的大眼睛,上下打量司徒砍,不乏用最大的惡意猜測他來此的用心,摸著自己的臉,元姐兒用一種非常危險的語氣問司徒砍:“你是不是娶不上媳婦了?然後垂涎我的美色,準備來個殺熟,想將本姑娘娶回家?砍哥,咱們做人得憑良心。我對你...還算不錯哈~”
娶她回家,這人得多喪心病狂呀。
全天下誰不知道他那個病呦,誰嫁給他,不跟守活寡似的。最重要的還不只是這個,哪天要是靠得近了,他再高聲來句‘有刺客’,那丟人不丟人?
司徒砍愣愣的看著元姐兒,他整個人都驚了。
是什麼讓她理直氣壯的說出這麼,這麼厚顏無恥,顛倒是非的話?
這麼自信,真的好?
想到說點什麼反駁,可看著元姐兒伸出左手,一會曲成爪,一會又縮成拳頭的樣子,一時間什麼話都嚥了回去。
如果這麼想能讓她高興的話,他保持沉默。
......
在某人的威脅下,司徒砍也不知道是不是昧了良心的誇了一句元姐兒傾國傾城,然後在元姐兒的滿意下吃到了榮國府的宵夜,之後又與元姐兒一左一右斜歪在大床上說了個把時辰的話,然後才在冬日早上並不怎麼亮的清晨離開榮國府回到自己的王府。
一夜未睡,司徒砍跟吃了興奮劑似的精神抖擻的穿上郡王服飾進宮了。而元姐兒則是頂著一對黑眼圈,萎靡不振的由著丫頭們侍候著洗漱更衣向著榮慶堂邁進。
倆人的狀態太過明顯,元姐兒那一屋子的司徒砍眼線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什麼。
原來主子沒病呀~
京城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著,那封由驛站送到蘇州的信,也在大年初一的早上提前到達了。
大年初一就收到這麼一封驚悚至極的信,甄士隱與封氏這個年的喜慶一下子就沒了一大半。
本來按著驛站普通百姓的送信速度這封信差不多也要正月初十那天才能送到。不過因著驛站裡正好就有蘇州上京城送奏摺的衙役還沒走,便由著這個衙役捎回去了。
衙役趕著回家過年,行走的速度自然就快了許多。臘月二十九就到了蘇州,去衙門與縣太爺彙報了工作,便回家過年去了。等到初一早上沒啥事了,這才揣著信溜溜達達的過來給甄士隱送信來了。
因著之前元姐兒的留話,所以衙役送完了信,討了紅封賞錢便離開了。至於甄士隱與封氏是個什麼心情,人家衙役才沒心情管呢。
收到這麼一封從未見過的字型寫出來的信,一時間心裡就跟打碰了裝辣椒油的碗一般,那叫一個火燒火了。
甄士隱看著那信上的內容,再想到去年炎夏永晝,碰到的那對瘋僧道。
慣養嬌生笑你痴,菱花空對雪澌澌。
好防佳節元宵後,便是煙消火滅時。
嬌杏,賈雨村,霍起......
甄士隱將信中所寫之事,再與身邊之人以及舊年所遇都聯絡到一起,瞬間肝腸寸斷,不知道如何是好。
都說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元姐兒以為這種事情輪到甄士隱倆口子,估計也得糾結萬分。
不過元姐兒倒是想差了,甄士隱收到這封信後,首先是不相信,但是卻也準備做好一切準備。
再一個那就是隻要是父母就沒哪個會眼睜睜的看著親生的閨女吃苦受罪的。
不管她以前是什麼身份,以後能不能成神,但眼前她就是自己的女兒,是自己的骨肉。那麼做為父母的,為年幼的子女遮風擋雨就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也許等到元姐兒當過父母,將心比心之後,便不會將她會糾結猶豫的事情看成旁人也會糾結的事了。
想拐我閨女?
想讓我閨女做妾?
想要磨搓我閨女?
老子老孃抽不死你丫的,也要跟你拼了~
(>﹏<)
正月初一收到信,正月初二猶豫糾結信的真偽,正月初三便決定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正月初四,甄士隱便帶著銀票出門了。找到制青磚的作坊訂了一批青磚,準備回頭收到磚就讓人將家裡與挨著葫蘆廟的那面牆全部砌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