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的落夕鎮,除了零星的幾棟建築還有著微弱的燈光,一切都像是沉入深海的亞特蘭蒂斯一般安靜。
山中的松林裡,幾個快速向前移動的腳步,發出踩斷松枝的聲音。
漆黑的山林,像是連光線都無法穿透的黑洞,然而這幾個身影卻能精準的找到方向。
待到樹林開始變得稀疏時,月光從樹枝的空隙裡時隱時現。
我們終於可以看清,那是四個人影,但詭異的是,月光可以穿透雲層,卻無法將他們照亮。
四個身影整齊的排成一列,甚至連步伐都趨於一致。
突然,打頭的身影定住了身體,後面的三個人也立刻停下腳步。
他們前方是一處橫在山坡上的鐵軌,而下面就是安易的木屋。
他們小心的蹲在樹後,向山坡下方看去,木屋的燈都已經關閉,沒有任何人活動的動靜。
他們拿出望遠鏡,仔細檢視了每個窗戶後,帶頭的人一擺手,四人快速穿過毫無遮擋的鐵軌後,迅速地借用地上乾枯的雜草隱藏自己。
距離房子的後門還有五十米的時候,帶頭的人一舉手,後面的人全部停住。
隨後帶頭人看向其中一個人,輕微地點了點頭,那人以點頭回應後,單獨向前快速移動而去。
三人在草叢中盯著那個人,只見他來到後門的地下室處,開始檢查起門鎖。
他輕手輕腳地拿出開鎖的工具,甚至他的呼吸聲都比他操作工具的聲音要大。
他只能控制著自己,將呼吸慢慢壓低,然後專心於去開啟地下室的門鎖。
帶頭人躲在草地裡不斷看著手腕上的計時器,從一開始每隔一段時間看一次,到最後不停地檢視。
就在帶頭人已經馬上要失去的耐心的時候,開鎖人手中的工具終於轉動起來。
“啪嗒”一聲,地下室的門開了。
開鎖人終於放鬆了身體,大口地喘起粗氣,他舉起手,示意帶頭人自己已經開啟了門鎖。
帶頭人也是長舒一口氣,隨即召喚身後的同伴,幾人又開始向著酒館的木屋,幾乎無聲地快速走去。
來到地下室門口後,帶頭人指揮另外三人,在門口守著,自己先下去看看情況。
“你是不是要獨吞那些畫?”突然有一個人問道。
“這都是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想這些?!
我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好啊!我讓你先下去。”帶頭人的聲音是個女聲。
那人看了一眼黑壓壓的地下室,他害怕裡面還有留守的人員,於是向後退了幾步。
這向後退幾步的動作,其實就是說明了,他不願意下去,還是你先下去吧。
帶頭人用惡狠狠地眼神看了他一眼後,便進入了地下室。
她瘦弱且有型的身軀被包裹在一件連體的緊身運動衣下面。
上身她還穿了一件黑色的外套,背了一個不大的揹包。
而她的頭上則戴了一個只露出眼睛和嘴巴的面罩,無法看清她的樣貌。
她邁著輕盈的步子,向地下室下面走去,即便是踩在樓梯上的腳步,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終於她來到地下室底部,然而令她想不到的是,這下面的牆體裡透露出微弱、變幻的光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