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醺是一種很奇妙的狀態,彷彿是半夢半醒間某個甜美的時刻;
亦或是剛剛經歷了無比的喜悅,而歡愉之情仍未消逝,讓人無比沉醉。
“這些酒也許對你來說不算什麼,但是對我們這種普通人來說,
一生能有嚐到一次的機會,都是非常難得。”朱曉迪放下手中的酒杯說道。
“你這種想法就是錯的,難道品嚐貴重的東西才能成為生命中的閃光時刻嗎?
看著自己的孩子出生、和心愛的人結婚、甚至是第一次開著自己的車在路上,
這些時刻,也是能用錢來衡量的嗎?
不要追求生命的價格,要體會其中的價值。”臨川看著桌上的酒杯說道。
“你作為一個年輕人,能對一些事情理解得如此深刻,我覺得挺好的。
但是你們已經為這個問題討論了一個小時了,能不能換個話題?”安易說道。
說完這話後,朱曉迪與臨川兩人都沉默了。
“我知道不該偷看你的房間,但我注意到洗手間對面的那個書房裡,好像有很多樂器。
你是做音樂的?”安易問臨川道。
“哦,那些是我平時沒事自己玩的,你會嗎?咱們一起玩啊?”臨川興奮地說道。
還沒等安易說話,朱曉迪突然問道“我可以看看嗎?”
“當然可以,走!”
說完,臨川起身帶著兩人來到了那個房間。
這個房間看上去,應該算是一個簡易的錄音棚了。
鋪著地毯,牆面全是隔音材料的房間內有一個簡易的錄音隔間。
錄音隔間旁邊有張書桌,上面擺著調音臺與電腦。
房間內除了吉他外,還有架子鼓、鋼琴、小提琴、大提琴、小號、薩克斯甚至卡祖笛等樂器。
“你自己是怎麼玩這麼多樂器的?”安易問道。
“我平時喜歡做點歌曲,但沒人幫我一起演奏,我自己分開演奏每一個樂器。”臨川說道。
“所以,這些樂器你都會嗎?”
“也不能說是會,因為在歌曲伴奏中,不需要多麼厲害的演奏技巧。
所以說只要簡單掌握就好,你要讓我單獨演奏哪一個,我也不是太行。”臨川笑著說道。
“能不能聽聽你的歌曲?”安易問。
“怪不好意思的...不過沒事,我肯定希望別人能聽到哈哈。”
臨川說完正準備走向電腦播放一首自己的歌曲,突然鋼琴的聲音傳來了。
隨著第一個音符的響起,一首節奏輕柔,但瀰漫著淡淡憂傷的樂曲緩緩道來。
兩人順著琴聲看去,只見朱曉迪坐在鋼琴前閉著眼睛沉浸在自己彈奏的音樂裡。
這是一首來自法國印象派作曲大師莫里斯·拉威爾的《悼念公主的帕凡舞曲》。
帕凡舞曲本就是一種緩慢且莊重的法國宮廷舞曲。
當這樣曲子用臨川那架價值近二百萬的“施坦威與他的兒子們”三角鋼琴演奏出來時——
寬廣的音域賦予了曲子全新的高度,讓人彷彿瞬間置身於十八世紀的宮廷演奏大廳內。
每一個音符都像是從某個時間隧道中穿越而來,甚至還夾帶著宮廷樂廳外胡楊樹的氣息。
這首拉威爾的《悼念公主的帕凡舞曲》聽起來簡單,實則暗藏著超高的演奏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