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相思坐在會客桌的一端坐好,手裡捧著裝了半杯清水的白瓷杯,並沒有喝,只是這樣雙手握著,為的是不讓自己無處安放的手洩漏了自己的不安。
但是很顯然,她這樣欲蓋彌彰的小動作,在溫如玉看來太過明顯。
她,並非不在意溫竹君。
拉開一張椅子,溫如玉坐在了夏相思斜對面的位置上,然後幽幽開口,道:“你想談什麼?”
夏相思被溫如玉問得有些發懵。
可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
他上門找她要談的時候,是她拒絕了。
不但拒絕了,還拒絕的十分徹底,顯然是讓溫如玉不快了。
如今她追過來,他自然是要還她幾分顏色的。
“我想問……”夏相思猶豫了很久,卻不知道要如何開口稱呼溫竹君。
媽媽嗎?
抱歉,她叫不出口。
一個把親生女兒遺棄了十二年不聞不問的女人,她怎麼叫她一聲嗎?
可直呼其名嗎?她也叫不出來。
無論如何,那是生了她的女人。
而且在她失意之前,應該也是養育過她好幾年的人。
“她……她怎麼了?”
“誰?”溫如玉好整以暇,儘管衣裳被撕破了好幾處,就連臉上都有明顯的傷,可此刻的他卻並不狼狽,那渾身散發的氣質仍似翩翩公子溫潤如玉,從容不迫未見半分窘困。
夏相思皺眉,目光裡帶著一絲氣憤。
溫如玉顯然是看穿了她不知如何稱呼溫竹君才好,所以才喚之為「她」。
可他明明聽得懂,卻硬要裝著糊塗,分明是在刁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