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床上的女人扶起坐好後,琴子走到一邊,無聊地雙手抱臂,靠在牆上。第一次見真人版運輸真氣的時候,她確實是興奮不已,現在看多了,也就覺得膩了。這現實中的運氣和電視上演的一樣,就是一個人盤腿坐在前面,另外一個人盤腿坐在後面,後者的雙掌推著前者的後背,然而就開始“咻咻”地運氣了。但是,與電視上不同的是,這傳輸真氣的時候,既不會有奇怪的空氣在周圍波動,也不會亮紅光或是頭頂冒白煙……總而言之,就是除了兩個人安靜地坐在那裡以外什麼也沒有。看著眼前的兩人,琴子伸出手,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門再次被推開,女戎端著一碗熱騰騰的藥走進屋內。見鬼祀正在提薛紅香渡氣,便輕手輕腳地將藥放下,轉身走到琴子身旁,與她一起靠在牆上。
許久,鬼祀睜開眼,慢慢地收起雙掌,開始運氣替自己調理。將近半個時辰的渡氣,他早已累得滿頭大汗,然而皇天不負苦心人,面前的黑衣女人,終於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母主!”見薛紅香醒來,女戎高興地喊道。
“……”一雙鳳眼失去了往日的淩厲,只殘留一片無助和迷茫,薛紅香睜開眼,掃視著周圍的一切,蒼白的嘴唇沒有一絲血色。琴子見她醒過來,卻不說話,只是茫然地打量著四周,過了很久,才輕聲開口道,“…我…似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母主?”聽見這話,女戎彎腰看著她,眼中盡是不安的神情,“母主…您身受重傷…已經昏迷了好幾天了……”
“……”再次沉默,薛紅香凝著雙眉,閉上了雙眼,以一種極細微的聲音,悵然嘆道:“…洛亦…”
什麼?!琴子頓時豎起了耳朵。她聽到了!她發誓她絕對聽到了!洛亦!又是洛亦!這女妖怪,到底和洛子雞那隻昏君的老爸有什麼曖昧啊?這麼恨皇族的人……難道是因為自己被甩了,所以才始終忿忿不平??
八卦的精神是偉大滴~此時此刻,琴子已陷入一片yy之中,不能自拔,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處境。
“……”再次睜開雙目,薛紅香的眼中已收去了那絲茫然,轉而是一如既往的淩厲目光。“……其餘的孩兒們呢?”目視前方,薛紅香低聲問道。
“回母主,死去的兄弟們女戎已經安葬,剩下的……便隨著左護法一起修補石宮。”
“毀壞的東西,又怎能修補的來?”搖搖頭,薛紅香轉身,看向鬼祀與女戎,“…我記得好像還有一個丫頭,說她自己是皇後……那個丫頭現在在哪裡?”
聽見薛紅香問起“皇後”,女戎頓時眉頭一皺。鬼祀抬起頭,看了一眼牆邊,低頭答道:“就在那裡。”
感覺到一陣視線正朝自己射來,琴子奇怪地抬起頭,便見那女妖怪已經醒過來,正一臉平靜地看著自己。
厄,看她現在冷靜多了,應該不會再要殺自己了吧?
這麼想著,琴子便稍稍鬆了一口氣,正要上去慰問一句,便聽見對方已經先開口了。“鬼祀,”薛紅香看著她,低聲命令道,“你過去,把她給我殺了。”
不是吧?!還要殺?!!
“……”沉默了一陣,鬼祀低頭,合拳應道,“是。”
不是吧?!你真聽她的啊?!!琴子看著鬼祀,心中惱怒地罵道:什麼都聽她的,她讓你去上芙蓉姐姐,你上不上啊?
站起身,鬼祀看著琴子,一步步向她逼近。從那雙灰冷眸子中,琴子清清楚楚地看見了殺意,正低頭思索著對策時,卻見到另一個黑色身影倏然閃現,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不可以。”女戎面色為難地看著鬼祀。
見她擋在自己的身前,鬼祀低頭,猶豫了一陣,最終卻還是抬起頭來,一雙灰眸中透漏出駭人的殺氣:“讓開,這是母主的命令。”
無奈之下,女戎不甘心地別過臉,一咬牙,便突然跪了下來,轉頭看著床上的女人,“母主,這個女人當初完全可以逃掉,現在卻還站在這裡,是為什麼?母主,您常教育孩兒‘得人恩情施人還’,如今,她救了我一命,也救了這裡所有人一命,孩兒沒有辦法看著自己的救命恩人被人殺死!”說著,她低下了頭,低聲懇求道,“母主,請您……放過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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