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司馬亮背對著薛紅香,瞬間收起笑意,滿臉嚴肅地說道:“薛紅香,你該知道王爺讓你去屠殺沈家莊,為的究竟是什麼吧?”
聽見這話,薛紅香微微一愣,隨即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想不到堂堂一位王爺,也會相信‘龍丹鳳珠’這種不著邊際的傳言~”
見薛紅香大笑不止,司馬亮竟也跟著她一塊兒笑了起來,只留下女戎一人,看了看這位,又看了看那位,滿臉的不解與茫然。
待薛紅香笑夠,司馬亮便停止了大笑,轉而溫和地說道:“還不快將‘鳳珠’交出來?”
司馬亮雖然是一臉隨和的表情,口吻中卻完全是一派居高臨下的命令口氣。“你…”見此人如此不屑,女戎憤怒地欲要上前,卻被薛紅香出手制止。
“司馬將軍,”微微傾著身子,薛紅香眯起雙眼,“你就這麼確定,‘鳳丹’一定在我的手上?”
“呵呵,”抬頭看著堂上的黑衣女人,司馬亮笑著說道,“這‘龍珠鳳丹’的傳言是真是假,沈家莊的莊子裡究竟藏了什麼,相信你可比我要清楚的多。”
聞言,薛紅香黑袖一揚,哈哈笑道,“哎喲~這麼看來,一切都是在司馬將軍的運籌帷幄之中嘛~~”頓了一頓,她眯起眼,又繼續說道,“沈家莊的人明明已被我們殺光,江湖上又怎麼可能有人知道我們就是兇手?想必那個洩露了風聲的人,不是別人,就是司馬將軍的人吧?”
女戎吃驚地看著司馬亮,卻見他只是面帶微笑的站立著,隻字不語。
“哼,司馬將軍此行是勢在必行嘛~”薛紅香一邊笑著說道,一邊對身旁的女戎使了個眼色,就見女戎轉身往後堂的方向走去,“看來,這‘鳳丹’寶貝,我是不得不交出來嘍~”
話音未落,女戎便從後堂端出了一個託盤,盤上是一個雕著精緻花紋的小木盒子。司馬亮伸手接過盒子,剛一開啟,便見瑰麗的紅光散射而出,再定睛一看,只見小巧的木盒子內盛放著一枚如紅寶石般晶瑩透亮的珠子。
“司馬將軍說的不錯,我本來的確是想將這漂亮的寶貝據為己有~”站起身,薛紅香緩緩地從臺上走下,圍繞著木盒子一邊踱步一邊說道,“只可惜,不是每個人都能那麼幸運地被鳳丹選中,成為鳳丹寄主……既然不能為我所用,我本想找個法子將它毀滅,既然王爺這麼喜歡它,那司馬將軍你就拿去好了~”
聞言,司馬亮小心翼翼地將盒子蓋上,抬起頭來笑著說道,“宮主,倒是個明白人。”
見盒子蓋上,薛紅香再次瞄了那盒子一眼,便轉過身去,說道:“那是~若司馬將軍再不把謠言收回來,這禁鸞宮的所在,恐怕很快便會被武林中知曉。到時紅香恐怕可笑了,傳出去的謠言又豈能再收回來?”看著手中小小的木盒子,司馬亮的雙眼頓時放出射出駭人的精光,轉過身,他對著薛紅香,大聲笑道,“不必等到那時,現在,我就可以讓這禁鸞宮化為煙塵!”
聽見這話,薛紅香大驚,就見司馬亮轉身執起留在座位上的鬥篷,朝著黑衣女人一甩,一個青色的身影便從鬥篷中閃出,揮舞著銳利的雙劍向薛紅香刺去。
“宮主小心!”
見狀,女戎立馬躍上前,揮起彎刀擋住了雙劍的攻擊。
見司馬亮想逃,薛紅香立刻尖聲命令道:“抓住他!”只聽見一聲“轟”的巨響,巨大的石宮竟陡然晃動了起來。慘叫聲連連響起,原本埋伏在黑暗深處的黑衣人早已被人統統暗殺,薛紅香見此,妖嬈的鳳目中滿是憤恨,伸出紅爪便要向司馬亮揮去。
“叮”的一聲,又是一個蒙面青衣人出現在眼前,擋住了她的去路。薛紅香看著來人,低聲說道:“西塞人?”
那青衣人卻是沉默不語,揮起雙錘,便與薛紅香交戰了起來。石廳內,女戎與持著雙劍的青衣人打得不分勝負,想要去幫助母主,無奈眼前這青衣人身手極好,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抽出空來。另一邊,薛紅香揮舞著黑袖,爪爪帶著淩厲的陰風,那青衣人漸漸堅持不住,動作開始遲鈍下來。只聽見“刺啦”一聲,青衣人的胸前被血紅的指甲抓開,頓時腸穿肚爛,倒地而亡。
剛追出廳外,便看見一個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禁鸞宮殺手。見狀,薛紅香連忙蹲下身子扶起那黑衣人,只見他氣息微弱,身上染滿鮮血,樣子恐怕是再撐不了多久了。“母…主……”虛弱的聲音若有若無,黑衣人慢慢地說道,“宮、宮外……包圍了一支……軍隊…恐、恐怕……母主…快…”
“逃”字還未說完,那黑衣人頭一歪,便再也沒有了知覺。緊緊地抱著懷中人,薛紅香顫抖著,怒吼道:“司馬亮,你竟敢攻我禁鸞,殺我孩兒!我絕對饒不了你!”
石宮劇烈地晃動著,琴子連忙貼在石牆上,內心大驚:怎麼回事?!我不過是來和這鬼護法一起找女妖怪的,不會這麼倒黴,竟遇上地震了吧??!!一旁的鬼祀亦扶著石牆,臉上滿是驚愕之情。又是一聲“轟”的巨響,零零碎碎的小石礪子便從天花板上落了下來,琴子連忙舉起手來護住腦袋。
搖晃中,鬼祀抬起頭,看著宮門口的方向,臉色煞白地說道:“糟糕,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