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鳥籠,究竟是什麼意思?那個女人還說要血?琴子看著這一個個鳥籠,心中時生疑惑……
不祥的紅霧彌漫在眼前,一陣詭異的風突然刮過,粗壯的鐵鏈被吹動,巨大的鳥籠搖晃著,與鐵鏈碰撞在一起,叮咚作響……琴子轉過頭,額上滴著冷汗,卻見那“拾柒”的黑色罩布被風掀起一角,而映入眼簾的,竟赫然是……
嬰兒!
一個熟睡的嬰兒!
琴子大驚,嚇得站在原地,不能動彈。嬰兒,為什麼是嬰兒?回過頭去,看向另一個鳥籠,琴子伸出顫抖的手,輕輕掀起布罩……
還是嬰兒!
一個又一個的布罩被掀起,琴子不敢相信,可是這些巨大的鳥籠裡關的,竟都是熟睡的嬰兒。琴子看著這一個個鐵鳥籠裡的嬰兒,各自呈現著不同的睡姿,卻都出奇的安靜,心下,頓時生出一陣直入骨髓的恐懼……
“血!我要血!”女人的聲音再次響起,“女戎!你在幹什麼!快!快給我血!!”
琴子臉色蒼白地站在原地,看著那“拾柒號”柔軟的小胳膊上,一道明顯的刀疤,難以置信……
嬰兒……這麼多的嬰兒……為什麼……?
“是呀,剛滿月的嬰兒,一夜之間都不見了,門都鎖得好好的……”
“有人說是吃人的妖怪幹的,這幾天大家都不敢在晚上出去……”
“這不,隔壁柳家那剛生下來的小男娃也不見了,她娘本就難産過世,這下該叫柳家那兩個老人怎麼活呀……”
這麼說,之前錦陽失蹤的嬰兒,其實全是被禁鸞宮的人給偷走了,然後帶到了這裡,給這個女妖怪喂血喝?不可思議,琴子緊緊地攥住了拳頭,回過頭去,看向紅霧深處。
“血!!我要!!血!!!唔呀呀呀呀呀——”一陣慘烈悽厲的尖叫聲突然響起,劃破寂靜,絳紅色的滾滾煙霧像是被人吸去了一般,迅速散去。琴子抬起頭,在石洞的處,漸漸看見了一個扭曲的黑色身影……
“唔!!”那黑影半蹲在石床上,以手扶住胸口,急促地呼吸著。額上的血紅鳳凰逐漸散開,血紅色的紋路爬滿了她瘡痍遍佈的面孔,瞳孔放大,那黑衣女人神情痛苦地喃喃自語道:
“洛亦……洛亦……”
琴子見狀,後退了幾步,然後腳下一軟,跌坐在地上。媽呀,那、那張臉!原來這裡面真的是關了女妖怪!
聞聲,那黑衣女妖緩緩地抬起頭,一臉恍惚地看著眼前的白衣女子。良久,她突然睜大雙瞳,大聲喊道:“離白裳!!!是你!!!我!我定饒不了你!!”
“什、什麼?”琴子已經嚇得動不了,只是吃驚地癱坐在地上,小聲說道。
“轟隆”一聲,石門再次開啟,鬼祀與女戎焦急地跑進石室。看著眼前的情景,女戎立馬擔憂地大喊道:“母主!”
可那黑衣女人已經完全聽不進任何人的話語,蒼白的雙手緩緩舉起,血紅的指甲在幽暗的光芒下閃耀著妖豔的紅光,她雙目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白衣少女,惡狠狠地說道:“離白裳,今天我就要殺了你,為我死去的兒子報仇!!”
琴子呆坐在地上,什麼離白裳,什麼死去的兒子,大姐你認錯人了啊啊啊啊!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那黑衣女子已伸出血紅的指甲,以鬼魅一般的速度向琴子狠狠抓去!
“母主,不可!”
鬼祀大喊一聲,立刻閃身至前,飛袖擋開了女人的攻擊。只是剛才那一爪,實在太過強力,就聽見“啪”地一聲,他臉上的銀白色面具立刻裂開,碎成斑駁的碎片。略顯蒼白的面板上,鷹眸薄唇,一道血紅色的細線在臉頰上緩緩劃開,他的面相,透漏著一股逼迫人心的邪氣。
“你……”琴子吃驚地看著眼前的臉龐,不可置信地說道,“…我…我見過你!”眼前這個人,不正是那日在梅湖遇到的沈家莊少莊主…身旁的黑衣人嗎?
聞言,鬼祀亦轉過頭來,吃驚地看著她。而那黑衣女人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一男一女,臉上,卻突然掠過一絲痛苦的表情。
“…洛亦……你…你的心裡還是隻有她……”
低下頭,痛苦轉換成絕望,黑衣女人的眼中漸漸凝聚出一股強烈的恨意:
“不,要不是你們,我的兒子就不會死!我的兒子就不會死!我!我殺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