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女戎立馬蹲下身來,抱拳答道:“孩兒…孩兒知罪……孩兒不該魯莽行事,以致宮內的十幾個兄弟慘遭狗皇帝的毒手!”
那宮主倒是不再做聲,只是細細地撫摸著自己纖細的小指。見狀,女戎緊張地嚥了咽口水,而在場的另一個人卻開口說道:
“女戎也是想為母主早日報仇雪恨,才會一時心切,疏忽大意,請母主原諒她的罪過吧。”
聞言,女戎悄悄地抬起頭來,朝那人望去。只間那人亦身穿一襲黑袍,腰間別一束長鞭,臉上與她一樣,也帶著一塊只遮住半邊臉的銀色面具。
原來他已經回來了啊…女戎偷偷轉頭,朝著那男子調皮的一笑,就見他亦會意地望了她一眼。石椅上的人看著兩人,無奈地搖了搖頭,便開口說道:“鬼祀,沈家莊的任務你立了大功,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便饒了右護法一回…女戎,你也該多向左護法學一學,做殺手光是身手好可沒用,更多的時候,該用用腦子。”
“是,”女戎低下頭,恭敬地說道,“孩兒受教。”
“母主,”鬼祀抬起頭,看了看囚室的方向,隨即問道,“剛才帶回來的那個女子是何人?”
用手扶住額頭,禁鸞宮宮主懶懶地靠在椅子上,說道:“人質。”
“人質…?”疑惑地看著座上的人,鬼祀說道,“…莫非……?”
冷冷一哼,禁鸞宮宮主笑著說道:“我要用她來換狗皇帝的人頭。”
說著,狹長的鳳眼浮起濃濃的恨意,她握緊了雙拳,鮮紅的指甲頓時嵌進肉中。猛地一揮手,黑色的薄紗長袖頓時飄起,她站起身,對著臺階下的眾人大聲說道:“只要是皇族的人便是我們的仇人!我禁鸞宮的最終目標便是要取下狗皇帝的頭顱!記住這個誓言,只要你們的身上還刻著個‘禁’字,便永遠不得忘記這條命令!”
聽見這話,眾殺手紛紛垂首抱拳,頓時,石宮內響起一片整齊簡潔卻又震破雲霄的應答聲:“是!”
黑衣婦人看著眾人,滿意地點了點頭,便轉身對身旁的兩人說道:“鬼祀,女戎,接下來我要入關修行一陣,那個小丫頭的事情就交給你們,在風勁松來之前,絕對不能讓她逃了。”
聞言,兩人抱拳,齊聲答道:“是。”
淡淡地瞟了兩人一眼,黑衣婦人轉身離去。女戎抬起頭,幽幽地望向那離去的身影。
“好了,”身旁的人突然開口,女戎轉過身來,卻見鬼祀看著她受傷的小腿,笑著說道,“現在先帶你去療傷,過會兒再帶我看看那個‘人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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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因為你,說什麼‘皇上出現在梅湖鎮上了’,我一時心急,想要為阿羽報仇,才闖下了大禍。”
“呵,自己闖了禍,反倒怪在我的頭上?”
“恩,”點了點頭,女戎煞有介事地說道,“反正從小到大都是怪在你的頭上,多怪一次也不會怎樣嘛!”
看著身旁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鬼祀笑著搖了搖頭:“貧嘴。”
兩人一路從藥房走著說著,不一會便來到了囚室門口。女戎對著把門的黑衣人點了點頭,便與鬼祀一起推開石門,走了進去。
昏暗的囚室內陰冷潮濕,裡面僅建了兩三個簡陋的牢籠。鬼祀瞟了右邊的囚室一眼,只見那裡面關著一個身穿鵝黃色短襖的女子。此刻,那女子正躺倒在幹草堆上,沒有一點反應。
“你點了她的xue?”說著,鬼祀看向身旁的人。
“不是,”女戎搖了搖頭,說道,“為了防止她逃跑,我直接把她打暈了。”
無奈地嘆了口氣,鬼祀抬起頭,目光卻又被左邊的一個牢籠給吸引住…微微一愣,他眯起了雙眼,一時間竟無法移開視線。
骯髒簡陋的牢籠內,一個白衣少女安靜地坐在幹草堆上,目視前方,好像並未覺察到有人來訪。烏黑的長發垂在纖細的肩上,她的雙眉微微蹙著,精緻的杏目中帶著幽幽的恨意,面龐上卻是一臉寧靜的神情…身處陋室,反而更顯得出淤泥而不染,猶如一朵潔白神聖的雪蓮。他,靜靜地望著她,心中,卻拂過一絲淡淡地驚異。
“她…是誰?”遲疑了一下,鬼祀還是開了口,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