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原身的母族,李修遠並不熟悉,在原身的記憶中也是略有提及,屬於地方上比較富裕的,兄弟姐妹很多,是一個大家族。
至於其他的記憶,卻是很少。
原身很少前往母族走動,彼此之間的親情淡薄。
“無妨!”
李修遠搖了搖頭,自己已經不是原身那個性格懦弱,三句話打不出一個屁來的人,母族的人要是老老實實,一切都好說。
要是真的混賬,自己也沒有必要客氣。
轉眼第三天。
清晨。
李氏一族的人,已經準備好了一切,李修遠披麻戴孝,手執引魂幡,腳踏白色麻布鞋,隨著吹吹打打,重新安葬原身父母。
老族長為了交好李修遠,動用了整個李氏一族的力量,可以說,除了重傷在床的李蒙之外,李氏一族的所有男子,都已經到了。
買了上好的木棺,重新把原身父母的屍骨放在木棺中,有著數人抬著,向五龍山走去。
前前後後也跟滿了人,有的是挖坑埋土的,也有都是和李修遠一脈有些血緣卻出了五服的人,都隨著李修遠一起披麻戴孝。
送葬的隊伍很長,如同一條長龍,沿著山路而來,一路上吹吹打打,盡是哀傷的曲子。
到了山腳前。
就見一群人攔在路上,足足有著十多個人,有青壯,也有婦人,攔在那裡不讓眾人抬棺上山。
“慢著!
都停下來!”
一個穿著一身青衫的中年男子,留著山羊鬍,眯縫著眼睛,越眾而出,攔在路中間。
李修遠眉頭一皺,透過原身記憶,他認出來眼前人是他母親的哥哥,也是原身的舅舅。
孃親舅大!
李修遠上前,躬身行禮,“修遠拜見舅舅!”
“哼,我受不得你的大禮,我來問你,這些年,你做什麼去了?王家的人把你父母的墓地都刨了,你都不知道出來阻止?
你讀了這麼多年的書,還中了秀才,難道不知道本朝以孝治天下,你這麼做,是不孝,是忤逆,可憐我妹妹嫁給你李家,一輩子沒有享福,死了之後,還要受這樣的罪,你心裡沒有愧嗎?”
李修遠低著頭,“外甥有愧,但是也不是因為我不願意出來阻攔,而是沒有辦法出來。
王家當時為了搶奪父母的墓地,暗中指使人前來山中殺我,我慌不擇路,誤入深山更深處,被困在山中,三年不得出。
如今才剛剛逃出深山,王家的人,也都死了,我在山中發了一點小財,才重新風光大葬父母。
敢問舅舅,當初我被人追殺,父母的墓地被動的時候,你在哪裡?你又在幹什麼?你欺軟怕硬,裝聾作啞,有什麼資格現在來這裡咆哮攔路?
還請舅舅讓開去路,彼此之間,還有一絲情義,清明佳節,也能夠來給我母親上一炷香。
要是不讓開路,休怪外甥無禮,從此恩斷義絕,兩不相干,大路朝天,各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