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說:“想和你過……”
顧津一口咬在他脖子上,狠狠下力。
李道抽了口氣,抬手捧住她耳朵和後頸。
掙脫的念頭只在腦中徘徊一瞬,他最終沒有動。
“咬吧,解恨就行。”李道手指在她發絲上輕輕滑動,額頭疼出細汗,仍然微抬起下巴,方便她下口。
不知過多久,顧津松開嘴,他脖子上齒痕明顯,周邊面板紅的發紫。
顧津轉開目光,閉了下眼,控訴道:“憑什麼你說怎樣就怎樣?想分就分,想和就和,你總是自以為是,喜歡把你的想法強加到別人身上,之前在醫院單方面決定不再有關系,法庭上讓我好好生活,不允許別人探視。想把房子過戶給我沒問我意見,我寫信你不回,更不曾挽留,現在又突然跑來說這些做這些,你已經攪亂我的生活……我恨你,李道……這輩子我沒恨過什麼人,唯獨恨你……”
她這段話速度極快,情緒混亂顛三倒四,到最後語句含混不清,臉上全是眼淚,哽咽不停。
李道一句也辨認不出來,心中著急,幫她抹著淚,“你慢些說,我……”
顧津忽然拉下他脖子吻住他。
話被堵回喉中,李道半弓著背,幾乎同時捧起她的臉回吻。
店門啟開道縫隙,鈴鐺發出清脆聲響。
有顧客進來,愣在當場。
李道餘光瞥見,伸臂將門按回去,手順著門板向下摸索,順便落鎖。
情勢一度不可控制,很久之後,李道命令自己停下。
他喘息著,身體向後撤了撤。
顧津也注意到他的變化,垂著眼往後挪幾分。
李道兩手撐著櫃臺,緩許久,忽然看她:“我現在聽覺不太好。”
顧津怔住。
半晌:“……什麼?”
“在獄中受過傷。”
後來,李道先離開。
顧津坐在轉椅裡,想起那天他被車撞到,應該就是聽不見。他轉身就走,是不想她看見他狼狽的樣子。
顧津臉上眼淚早幹了,胸口卻仍舊悶悶的,好似有塊大石堵在那裡不上不下,始終喘不過氣來。
她剛才還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不禁後悔又心疼。
呆坐一陣子,音響裡的歌曲已經迴圈好幾遍。
今天天氣不好,沒什麼顧客。
顧津起身洗把臉,索性早早打烊,回了洛坪。
她走進院子意外又看見李道,以為他回旅館了,沒成想竟比她早一步來了家裡,正和可話。
原本不投脾氣的兩個人,相處倒是和諧起來,不知他和他說了什麼,可樂兩只小手乖乖扒著桌子,她進來都沒注意到。
桌子上放著蜥蜴籠子,幼崽時期的鬃獅蜥還是很萌的,巴掌那麼大,白黃紋路,尾巴細長。
可樂目不轉睛地盯著看,怯生生問:“這個是送給我的嘛?”
李道搖頭:“不是。”
可:“可是……趙叔叔每次來都會給我帶禮物。”
李道輕哼:“他那是目的不單純。”
可樂皺著眉,想了會兒:“什麼叫不單純?送禮物就是不單純嗎?那我想要這個,你不送給我,就是單純嗎?”
李道盯著他不斷開合的小嘴,清清嗓,沒想到現在的小孩子邏輯性這麼強,忽略他一連串問話,直接問:“喜歡?”
可樂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李道睨了眼顧津背影,抬抬下巴:“你管她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