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繼續打:“伍兒的。”
“還有蘇穎的。”
忽然間,許大衛放棄反抗,李道出拳很重,擊向他面門:“這一拳是他媽顧維的!”
打完一下不夠,又連續來了幾拳。
李道表情猙獰,眼眶通紅,瞳孔在日光下亮得出奇。
許大衛不再掙紮,拳拳受著。
顧津指尖冰涼,跑進去喊人,到半路碰到循聲而來的肖海洋幾人。
他們拉開李道和許大衛。
許大衛四仰八叉攤在地上,望著天空,鼻孔冒血,半晌,他眼尾驀地滑下一滴液體。
他不是男人,他在為自己的過失找替罪羊,不想承認,不想讓顧維死。
良久,許大衛慢慢起身,踱回房裡。
沒多會兒,他拎著自己的包,沒看任何人,一言不發地走出了院子。
李道稍微攥實拳頭,咬緊牙,沒有攔。
伍明喆要去追,李道沒讓。
當晚許大衛不見蹤影。
轉天一早要出發,幾人很早就起來,小伍跑前跑後往車上搬東西。
李道問顧津:“要走了,想不想再去看一眼顧維?”
她稍微抿了下嘴:“不看了吧。”
李道沒有勉強。
他拿了一瓶白酒和兩盒利群,同肖海洋來到那片梨樹後。
幾天雨水將翻新地面澆灌的平整不少,幾乎和旁邊別無二致。
李道灑了圈兒白酒,點根煙插進泥土,他蹲在那兒,聳著肩膀,半天都沒動一下。
肖海洋站後面:“放心吧,有我在一天,這兄弟就沒事兒。”
李道眸光動了動,抬起眼看對面那片果樹林,兩眉高低不一,額上擠出幾道崎嶇輕紋。
半晌,李道起身:“逢年過節的,幫我給他燒點紙。”
肖海洋拍拍他的肩:“放心吧,你兄弟就是我兄弟,絕對虧待不了。”
李道無話可說,張開手臂,用男人的力量擁抱他:“謝了。”
他也回抱他:感慨道:“希望能再會。”
李道笑笑:“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