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衛站攤位前看煙,他餓壞了,又問:“到底吃什麼?”
李道抬下巴:“面。”
“又吃麵?要不換換,去吃回鍋肉?”
“行,你自己去。”李道拐進店鋪,挑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下來。
許大衛:“。……”
身後幾人笑著,拍拍他的肩,魚貫而入。
點好菜,小伍和紀綱起身去廁所,許大衛出去不知買什麼。
他們沒打算在風平鎮過夜,準備吃完飯歇一歇就往重陽趕,今天到不了,計劃是在白澤鎮住一晚。
蘇穎捶著肩:“晚上什麼時候能住店?今天趕路太多,腰痠背痛的。”
李道說:“路上不耽擱,零點能到白澤算早的。”
蘇穎掰著手指算:“還要九個小時,到那兒估計散架了。”
顧維給她倒茶,“晚上洗個熱水澡,解乏。”又挪過去給顧津添茶。
沒過多一會兒,紀綱小伍放過水,許大衛也捧著個海碗回來,他到底去隔壁那屋要了碗回鍋肉。
賣相不錯,色澤紅亮,飄出的味道也挺誘人。
許大衛獻寶似的往中間推了推,又從口袋摸出兩盒煙,往桌上扔一盒,又拆一盒:“本地人自己卷的,嘗嘗味兒,不知有什麼名堂,還他媽挺貴的。”
幾人紛紛點著煙,細細咂摸味道。
可還沒抽幾口,紀綱忽然覺得一陣胸悶,喉頭好似堵了塊石頭,呼吸都開始不順暢。
他面色微沉,煙拿到眼前:“這裡面有沉香?”
經他一說,其他人也後知後覺地嘗出來,除去顧津,大夥兒臉色都變了。
李道迅速看他一眼,奪過旁邊顧維的煙抽了口,吸進鼻腔,濃鬱的尼古丁味道中,果然有一股淡若浩渺的芳香。含量不多,但的確是有。
一時之間,氣氛很緊張。
顧津始終看著李道,這還是她第一次見他抽煙。
煙霧像渺茫的青色絲絨往上飄,他微虛著眼,眉心皺成川。
李道問:“能挺住嗎?”
紀綱這會兒臉色白得嚇人,兩手撐在膝蓋上,費力點頭。
許大衛徹底蒙了:“我不知道裡面有……”一拍桌子,他氣得臉紅脖子粗:“操,我去找賣煙那孫子去。”
“你他媽消停會兒吧。”李道沉著臉站起來:“走,趕緊找診所。”
幾個男人扶起紀綱匆匆出了飯館。
顧津被這架勢嚇得心慌,趕緊問蘇穎:“紀、紀綱到底怎麼了?”
“沉香木氣味過敏。”蘇穎抽出一百元拍桌上,拉起她:“快點兒走。”
顧津小跑著隨她出去:“過敏會怎樣?”
“嚴重了休克,甚至沒命。”
一夥兒人飯沒顧上吃,滿大街小巷找診所。
伍明喆朝賣菜老鄉問路,最後在西面集市的拐角處找到一個不算大的社群醫院。
把人架進去,說明情況,抽血化驗做皮試,一番折騰,總算把紀綱有驚無險地送進靜脈室。
加起來要輸四袋液,一時半會兒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