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衛和小伍走後, 李道把車開到隱蔽的林子裡, 熄了火,耐心等待。
透過婆娑樹影,剛好能看見那邊的情形,半小時過去, 有車遠遠駛來,隨之警鈴大作。
“這回放心了?”李道掃了眼內視鏡中的姑娘,也不等她答話,打了把方向盤, 悄聲離開。
找淺谷的路上費了些功夫, 一個岔路口沒留神, 走錯方向, 半途又折返回來。
老紀他們隨後也趕到, 他把一個鏈條包還給顧津, 是他們走後, 他在後院雜物房找到的。
裡面東西倒是沒少,但包的表面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 不能用了。
顧津索性取出證件和銀。行卡隨身攜帶, 找個隱蔽的地方把包丟掉。
此時已淩晨三點鐘, 幾人商量不投宿,在車上窩兩個小時,一切都等天亮再商量。
山谷其實特別淺, 緩而長的坡道下面是條小溪, 周圍奇石雜草, 被連日雨水沖刷得一塵不染。
天色暗黑非常,月亮映照著銀白水光,溪水緩緩往下游流淌。
幾個男人站車邊抽煙聊天,許大衛問:“加油站那兩個沒逃吧?”
“沒。”
“尾巴處理幹淨了?”
紀剛點頭。
伍明喆坐在旁邊石頭上,翹起二郎腿:“咱紀叔辦事,你還不放心?”
老紀回身揉亂他頭發,笑罵兩句。
“這回鬧出不小動靜,倘若哪個環節沒處理好,恐怕會惹麻煩。”紀剛吸著煙,對李道說:“看來後面得低調,不能什麼事兒都管了。”
李道不置可否,大掌覆在肚皮上緩慢蹭兩下,忽然問:“車上有吃的沒?”
經他一說,大家也感覺饑腸轆轆,為找那小妖一路奔波,從中午就沒再進食。
小伍跳起來:“有面包,我去拿。”
“別的呢?”李道說:“胃裡不得勁兒,想吃口熱乎的。”
“有面,不過沒熱水。”
李道撥開眼前樹枝,朝溪邊看了眼:“有鍋吧?”
“杜姐倒是給帶了個。”
走那天是杜廣美給他們收拾行李的,女人心細,挑揀著路上可能需要的東西給帶了些,怕幾人半夜找不到地方投宿,順便塞一口小鋁鍋。
李道揚下巴:“都搬那邊去吧,生火煮麵。”
小伍覺得新鮮,應了聲,轉身就往停車的地方跑。
許大衛和紀剛去拾柴,他跟顧維尋了塊平整地方,找些拳頭大小的石頭堆成簡易灶臺。
“別太緊湊,透點兒風。”李道指揮。
顧維心思沒在這上頭,眼睛瞄著遠處,疊兩下就握了塊在手裡擺弄:“你說……”
李道睨他一眼。
顧維湊過去,低聲問:“你說,我打津津那巴掌是不是太狠了?”
他哼了聲回應。
“肯定挺疼吧?”
李道說:“沒打我臉上,不知道。”
顧維跌坐在地:“完了完了完了……”他神叨叨嘀咕:“這回津津肯定記仇了,她不原諒我怎麼辦?我當時是急的,你沒事兒人一樣杵旁邊,怎麼不拉住我?”
“拉了。”
“我說第一下。”
“出手太他媽快,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