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你讓你媳婦出來。”不過許婆子自己不樂意花銀子,不表示就會放過史氏,若能從史氏那裡弄點銀子來最好不過。
許老四聽著了,就推了史氏一把:“聽著沒,讓你出去。”
史氏磨磨蹭蹭地走出來,一臉老大不情願的樣子。
許婆子將史氏打量了一番,氣就上了頭:“老四跟倆崽子瘦的跟麵條似得,你倒好,胖得跟豬似得,你這房的糧食都讓你一個人吃了不成?”
史氏平日裡是吃得不少,可也沒有許老四吃得多,聞言趕緊說道:“哪裡啊,娘你這是不知道,我這是虛胖啊,得好好補補才行,要不然喝涼水都能長胖啊。”
許婆子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格外看史氏不順眼,胖成這樣還說虛,這是當她這老婆子眼瞎呢。
“說你胖你還喘起來了,我管你虛不虛,真要能喝涼水都長胖才好,你以後都甭吃飯了,一天三頓都喝涼水得了。”
許婆子說完頓了一下,轉而說道:“你三嫂的胳膊讓你給撞壞了,你看著辦吧,別想我給你搭錢進去,我沒錢。”
史氏張開的嘴合了起來,心想:你咋知道我想跟你要銀子來著?
“娘啊,我哪有錢啊,您又不是不知道,咱手上只要有一文錢都會交到你手上,口袋裡頭連半文錢都沒有啊這是。”史氏向許婆子哭窮,餘光不時注意著三房那邊,壓根就不想出這個錢。
許婆子翻了個白眼:“跟我說沒用,跟你三哥三嫂商量去。”
史氏就舔著臉看向許老三,可不等說話呢,就被許老三一句話給噎著了。
“四弟妹不樂意出藥錢也行,胳膊也弄成你三嫂這樣就行。”許老三這個有時候還是挺橫的,特別是有許婆子‘撐腰’的時候。
至於這藥錢得多少,許老三這會兒壓根不知,只是氣史氏出手太重,又心疼媳婦。若非如此,他可能連吭都不帶吭一聲,讓媳婦悄聲養著就是。
史氏一臉不樂意,手上的確有幾個錢,還是孃家給的。可讓她拿出來就跟剮了她的肉似的,再且她也不能讓許婆子知道她手裡有銀子,否則沒好果子吃。
只是在許老三的威脅,還有許婆子的虎視眈眈下,答應了賠二百文藥錢和二十個雞蛋,等明天回孃家拿去。
完了氣得不行,回屋裡頭生悶氣去了,連飯都不出來拿,還是許老四出來拿的。
許婆子看在兩百文還有二十個雞蛋的份上,倒沒跟史氏計較,瞥了許老三一眼:“明天東西跟錢送來了,都拿到我屋來,聽到了沒有,我虧不了你。”
許老三猶豫了一下,就想要答應,覺得許婆子是想幫忙收著,肯定不會虧待了受傷的媳婦。
這時狗娃不知從哪裡鑽出來的,抱著許老三的大腿,仰頭大聲說道“爹,夏爺爺說孃的身體虧空得厲害,要好好歇著不能累著,還要好好補補。”
虧空這兩個字許老三懂,可跟單氏搭在一塊就覺得不太懂,也很心虛地不怎麼想懂。
咋還虧空了呢?不應該啊。
許老三仔細打量了一下單氏,漸漸地表情就有些呆滯。
還記得剛成親那會,單氏不過才十五六歲,臉圓圓的,看著挺圓潤,挺旺夫的那種。現在卻咋看咋難看,深眼窩子乾癟嘴,連腮幫子都凹進去,顯得顴骨都高了,哪裡還有半點旺夫樣。
這還不算,圓潤的小身板變得跟乾柴似得,還佝僂著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