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啪嗒!
沉悶的腳步聲讓人聽出...不俗的“質量”,孩童展開雙臂也未必能夠環抱住的肥碩大腿,眼下正前後擺動著,倘若用“肥嘟嘟”“圓滾滾”這類詞彙來做修飾的話,感覺顯得可愛了些,畢竟眼前可是位將近四十歲的中年大叔,如此不健康的身材說是“囊腫”...應該不算過分。
“呼~呼~呼~。”
雖說自家宅院距離醉鳳樓...僅只有百餘米的距離,但這對於體型豐腴的金膘而言,卻無異於翻山越嶺,長途跋涉,已是氣喘吁吁的他並沒有因此止住“沉重”的腳步,疲憊不堪的神情間能夠看出夾雜其中的焦慮。
“金老闆?”
豐盈體態致使金老闆不得不停下來歇會,這讓前方帶路的酒樓夥計趕忙催促道,焦慮中透出的幾分疑惑其實不難理解,畢竟自己從酒樓到宅院來回兩趟...都沒見怎麼喘,而他在跑出自家宅院後,便是這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
“不行了~我已經。。不行了,先讓我緩。緩口氣。”
左手扶著酒樓門前的石像雕塑,右手搭在大腹便便的肥碩腰間,此時此刻,自毛孔中溢位的汗珠猶如油脂,在做工精緻的華麗衣裳底下來回流竄,惹人難耐,已是精疲力竭的他就算心裡再焦急,也必須要留給自己這身肥肉...片刻休息時間。
恰為此時...
“你們不知道~當時那小子被嚇成啥樣,哈哈哈哈...”
自酒樓正門行出來的...正是阿銘那夥人,沒錯,“那夥人”指的就是醉鳳樓附近的戲院裡,給北原民眾表演話劇的戲班子,講到這裡,想必答案已經是很明瞭了,先前追逐財來,並將他逼到陷阱中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這些專業演員!
因此,根本無需顧及阿銘的安危,因為在追到走廊末端時,他便已經開始和“仇敵”們談笑風生了...
“銘哥,你剛剛跑那麼快。。真沒關係嗎?明明腳傷才好沒多久。”
是的,還記得北原奇蹟那會,阿銘被黑鋒妖騎傷了腿腳,無法行動,否則隨同婧敏救援弟弟的任務也不會落到燁九身上,要知道普通人與御靈人的傷口癒合能力...判若雲泥,憑藉御靈之力三五天便可以痊癒的傷口,對於普通人而言...可能就需要幾個月時間!而面對成員們的關心,他還來不及給出反應...
“你們幾個。。幹嘛來的?!”
便是被敲山震虎的警告聲給打斷了去,眾人尋聲望去...正是急急忙忙敢來的金膘,即便當前氣都已經喘不過來了,但在見到這些傢伙出入自己的高階酒樓時,便是無法抑制住湧入腔口的怒火,要知道醉鳳樓可是北原最高檔的餐館,不說頂樓包廂,就算是在大廳裡,每桌的平均消費也將達到千餘民琅!根本不是他們這種民間唱戲的平民...能夠負擔得起的。<...唱?戲?”
“唱戲?要唱去你們那破場子唱!來我醉鳳樓做什麼?”
思慮片刻,阿銘便是這般回答道,明明是自己給出的答案,卻是帶有幾分猶疑,頗為有趣,更是惹得金老闆皺弄起眉頭,然而此時的他可沒空管眼前這些傢伙,盱衡厲色,丟下句警告後,便是舉步往酒樓內行去。
“好的!金老闆!”
自然不願去招惹這傢伙,阿銘彎腰應答的同時,帶著戲班子成員快步離開了酒樓,因為他知道...等會有人會替自己教訓這胖子的,而在離開時,某位成員為逞口舌之快的喃喃細語招來了那傢伙懷疑的斜視。
...
嗵!嗵!嗵!
已經記不清這到底是第幾下了,當包掌櫃再度直起身子時,額頭居然已經磕出了裂口!溢位的鮮血徑直穿過眉心,在下巴上迅速彙集,而後滴落...
“我沒讓你磕頭~就是問下還要等多久?”
只要開口說話,眼前這傢伙就會死命磕頭,弄得燁九心裡很是無奈,雖然財來此刻也是跪在旁邊,但是似乎表現得滿不在乎,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等到父親趕來後,自己便可以全身而退的架勢,致使包掌櫃每次都要連同他那份...一同磕掉。
“稍微再等等,稍微再等等,馬上就來了,馬上就來了。”
嗵!嗵!嗵!
重複的言辭,發怵的語氣,都闡述著...包掌櫃當前如坐針氈的心理狀態,就連回答問題的時候,也不忘磕頭賠禮,鮮血彷彿在他的臉龐上...寫下了“畏懼”二字,就連揚起衣袖擦拭彙集在右眼角的血珠...都是不敢,因此,當前僅能睜著左眼。
這“鐵頭娃”讓燁九不打算再做催促,要是包掌櫃磕暈在包廂內,那可就是平添麻煩了,回過身來,旋即握起桌前的酒杯,而後對向...滿面酡紅的李校尉,不等對方舉杯,他便已然將手中這杯烈酒飲盡,這種表達歉意的酒...自己也已經喝了數杯。
是的,眼下這間包廂...除了包掌櫃用腦袋印在地板上的鮮紅血跡外,其他擺設都顯得尤為整潔,自然不是因為及時清理乾淨了,要知道沾染湯汁的純毛地毯...可不容易處理,他們顯然是換了間包廂,並不遠,就是在先前那間包廂的正對面,隔著兩面敞開的門板,依然能夠瞧見那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