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兩三年便要靈結的間位冥靈,如此中庸的修煉天賦,究竟是憑藉什麼,讓嘉雲民眾奉予此人兵王之名,這樣的問題從比試開始之後,便是被逐步地解答著,現在,答案可以說是十分明瞭了...
這傢伙是個戰鬥天才!...
石臺上行雲流水的戰鬥是如此賞心悅目,就連燁九都不自覺地協同著...場外觀眾們時高時低的活躍氛圍,為這傢伙熟練的戰鬥技巧拍手叫好,此人對靈度劣勢的對局似是很有經驗,思路清晰,穩中求進,各方面的處理可謂是達到了極致,讓自己不禁做出超出自身立場的肯定,這就好比條件反射一般。
擂臺上的他...
沒有絢爛的高階靈式。
青綠混搭的靈紋光色甚至帶有少許瑕疵。
但是...
呲~~!
伴著一陣刺耳的金屬“嘶鳴”聲,那鋒利無比槍尖在金邊刀刃上劃出了...一道耀眼的火光,星火四濺!要想完全擋下蔡熊的全力劈砍,你必須用十分的氣力去做格擋,可如果只是為了讓其偏移...
一分足以!
藉助這力道把握得恰到好處的精準一擊,汪寧在對方刀下為自己造就了半個身位,一改先前的穩健打法,這次他竟沒有選擇側身閃避!小腿驟然發力的同時,身軀順著這道...與死亡相間的狹小空隙,迎面而上!
面頰幾乎要貼到蔡熊的刀面上去,削鐵如泥的刀刃上泛起的寒芒...幾乎要削下男子臉上的汗毛!這種簡直就是在玩命的行為再度凝固了臺下的氣氛,場外的觀眾們都是看得冷汗直冒,然而做出這一系列驚險動作的他卻是毫無懼色!乃至樂在其中,這便是自己想要的...
刺激!
體內翻騰的熱血化為嘴角揚起的弧度,這不合時宜的笑容顯得頗為瘋狂,毫不顧忌失誤帶來的可怕後果,汪寧忘乎所以地享受著這場戰鬥,銀光在腰間躍動,在竭力壓低重心的同時,槍尾已是嵌入了對手幾何狀的腹肌之中。
“咳!”
恰似被鐵錘直擊腹部,肌肉間的痛楚霎時間扭曲了蔡熊面龐,原本憤怒神情,此時更是顯現出幾分兇惡,乾咳一聲,怒火中燒的他不願再和對手繼續耗下去,厚實的手掌旋即帶起了一陣凌厲的勁風,對著身下這隻“兔子”的脖頸...狠狠地抓去!
“兔崽子!等老子抓牢你!看你還怎麼跑!”
靈度佔據絕對優勢的山野獵人之所以打得如此憋屈,是因為汪寧從比試開始之後,盡是依靠長槍的優勢,且戰且退,貫徹不急於結束戰鬥的穩妥打法,在自己身上一點一點地淘便宜,完全沒有給過他近身的機會。
還有一部分原因是...蔡熊實在不想輸掉這場優勢的對決,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做出過於冒進的嘗試,現已被對手的銀槍颳得遍體鱗傷,雖然都是無關緊要的小傷口,可這般密密麻麻地印在身上...讓自己顯得甚是狼狽,當然,這與對手絲毫不漏破綻的戰鬥經驗分不開關係,他也是因此越打越惱火,心裡唸叨著...
若是近身對碰,自己絕對不會吃虧!...
嘴角揚起的笑意預示著...汪寧徹底洞悉了對手的心理,暫不提近身對碰,自己是否真的會吃虧,根據對方當下魯莽的鎖喉決定,他看出許多東西...
一是,對手的焦躁。
由於起初雙方打得都十分保守,戰鬥技巧上的明顯差距讓蔡熊始終發揮不出實力優勢,且在頻頻吃虧之後,再不想與自己這樣消耗下去,急於求勝的他並沒有在求穩的道路上...去尋找突破口,而是想要直接限制住對手後,即刻結束這場揪心的對決。
二是,對手的虛弱。
先前留在蔡熊身上的數十道小傷口...已經開始起作用了,雖然還不算特別明顯,但動作已是不比之前那般迅捷,這也是他漸漸開始急躁的主要原因,倘若再不冒險嘗試,這樣的消耗恐怕會持續到...自己徹底輸掉比試。
三是,便是對手的愚蠢。
這點,接下來就可以得到很好的證明...
晃眼的光影在獵人身下掃過,那是銀色槍刃上對映出的光輝,汪寧在槍矛上的造詣...出人意料,銳利的槍尖攜著半抹銀光疾襲而來!這也讓他意識到了自己的粗莽,放棄了鎖喉的念頭,可傷害已是無可避免,此時最好的選擇...掄起大刀向身下劈砍而去。
刀身與其驚人的重量一併陷入了石臺中,碎石飛濺,接連撞擊著蔡熊甚是僵硬的面孔,因為他已是意識到...這一擊又是落空了。
碎石才剛剛著地,汪寧竟已退開了有十餘米遠,凜然立於擂臺的一側,手中的銀紋長槍在臂間盤旋兩週後,連帶著鋒利的槍頭,扎入了身下的碎巖之間,雙手抱臂,他慵懶地將身體託付給了扎進石臺的銀槍上。
瞥了一眼...坐落在蔡熊手臂上的鮮紅傷口,淺淺一笑,十寸破口已然替自己說出了...近身鎖喉的選擇是有多麼愚蠢,閒適地靠在靈武上,飄逸的橙發隨風舞動,此刻擺弄出的瀟灑姿態似是想要隱藏鬢髮間溢位的些許汗水,他大概是想告訴觀眾“嘉雲兵王又一次輕鬆取勝!”,這自然是帶起了場下不少小迷妹的歡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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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之前的皮外傷,將近一尺的鮮紅傷口接連著手肘與大臂,噴湧而出血液根本無法得到抑制,寒風每每滲入“裸露”的血肉間,淋漓的刺痛感壓彎了獵人魁梧的身軀。
勝負已分了。...
勝者的從容弄得臺下歡聲雷動,這是比試進行二十分鐘以來,首次突破頂點的灼熱氛圍,相較而言,還算淡定的燁九則是被沸騰的人群瞬間吞沒,然而他也是看到了這場比試的贏家,如果蔡熊接下來沒有更多的招數,那麼這場賭局...自己是輸定了。
...
“認輸吧,你已經沒有勝算了。”
石臺上,接連滴落的腥紅已在地面整合“血池”,這讓作為對手的汪寧都開始開口叫停了,要知道這種程度的傷口...若是不能得到及時的處理,怕是會有不小麻煩,作為軍人,在這種非法競技場參與比武,本來就是違反規定的,他可不想再惹出什麼麻煩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