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一陣壓抑又沉重的鐵門啟開的聲音,面對這個“狗洞”一樣尺寸的小門,蘇靈的內心是奔潰的。
跟想象中的不一樣,沒有鏽跡斑斑的鐵柵欄,沒有可以窺探外面的小視窗,甚至於連個守門的獄警都沒有。
“歡迎來到禁閉室。”高瞻淡淡道,步子往旁邊一撤,給蘇靈讓出個足以鑽身進去的空間。
乍舌歸乍舌,驚異歸驚異,但對於這個地下監獄莫名其妙的地方她已然輕車熟路,撇了撇嘴道:“你不開啟我怎麼進去?”
高瞻好像料到蘇靈會這麼說似的,沒接話,掏出兜裡的一串鑰匙,從中找出一個橢圓形的,往厚重鐵門的凹凸處一鑲,門就開了。
蘇靈貓腰進去,發現這禁閉室是個異常狹小的空間,難以想象李龍強那樣的壯漢是怎麼被裝進裡面的,所幸她身材嬌小,在裡面站立蹲起還算遊刃有餘。
從這裡面往外看,只能瞧見高瞻兩條修長筆直的大腿,但即便看不見他的表情,僅從那冰冷的聲音蘇靈也能判斷出來那張冰塊臉,他冷聲道:“監獄內鬧事,並把對方打成重傷者關禁閉兩天時長。”
他頓了下,繼續道:“你不用擔心飯菜的問題,監獄會飯店派人來給你送菜。”說完,就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一瞬間,世界都安靜了,彷彿天地只剩下自己一個人,蘇靈左右上下細細打量了一番所謂的“禁閉室”。一丈見方的小空間,隔著走廊的那面牆有一個小洞,長廊昏黃的燈光從那兒歇下,那是漆黑的禁閉室內唯一的光源。
令蘇靈意外的是,禁閉室的地面很乾燥,甚至比四號牢房還要乾燥,右邊的牆面上刻著一溜兒名字,想必是這裡的常客留下的。
這麼小的房間,打量幾眼就全看完了,百無聊賴之下蘇靈只好望著斜上方的視窗發呆,看著燭光在眼中漸漸變虛。
人類對於時間概念相當重視,當你不知道自己身首何處,天上掛的是月亮還是太陽時,內心就會產生一種焦慮,再加上週圍一個人沒有,空氣靜的連自己的心跳都聽得一清二楚。她終於發現,原來關禁閉這懲罰的煎熬之處並不是狹小擁擠的空間,也不是屁股快要坐成石頭的艱苦環境——而是對人心理極限的懲罰。
任何人都不能脫離與別人的關係,生下來有父母親人,長大了有朋友知己,結婚後有結髮妻子,再後來就是自己的孩子。如果一個人長期處於一種封鎖閉塞的環境中,沒有人跟他說話,那麼一來二去這人就跟瘋子差不多了。
好在禁閉只關兩天,應該…能承受吧。蘇靈這樣想。
她輕輕呼一口氣,語氣懶散的要命,“好無聊啊…”
“哼。”一聲孤傲清冷還略帶不屑地冷哼突兀的響在蘇靈耳邊,她一驚,但下一秒就明白了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白虎?”蘇靈試探性叫了一聲,然後垂眼抱怨道:“原來你還活著啊,我以為你死了呢。”
“你真是越來越膽大。”又是那渾厚沉重的聲音,“你活的那麼囂張,我怎麼會死。”
“原來你都看見了。”蘇靈說。她心裡再清楚不過,住在體內的白虎雖然不怎麼說話,但是她每天的生活都曝光在它眼中,從小到大,從東流山區到靈者村。這神獸沉默了上千年,一直在灰暗的封印裡度日,又有誰跟它說話呢?
“妖氣用的節制有度,但戾氣過重,容易暴走。”白虎悠悠道,好像在評價蘇靈剛才所為,上古神獸的經驗可比白澤的有價值多了。
“嗯…”蘇靈點點頭,她也意識到自己似乎不能很好的控制這股神秘力量,總是任由這股狂暴的氣息在體內遊走,沒有半分節制,“這東西太危險,以後不能輕易啟用。”其實她今天只是像試試白澤交她的靈體奧義三十六式,但沒想到效果會這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