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沒有多言,只是梗嚥著道了句謝謝就拄著柺棍顫顫巍巍地出去了。
蘇靈正巧在窗根躲著不是,但隱藏氣息的技巧可是一流,加之此時天色已暗,遁在黑暗裡不被人發現簡直不要太簡單。
月光清清冷冷的灑下來,望著老者漸行漸遠的身影,蘇靈長舒了口氣,還好是沒被發現,否則她成什麼了,偷聽狂嗎?
可是,村長是凡人,是普通人,他沒發現情有可原,那屋內那人呢?
蘇靈想到這兒,正想轉頭跑路,卻不想屋內傳來了聲響。
“你不覺得偷聽別人講話,然後一聲招呼都不打就走開的行為很不禮貌嗎?”
依舊是那清冷沉穩的聲音,可蘇靈怎麼聽怎麼覺得裡面帶著幾分捉弄的意味。
禮貌?禮貌你妹!
蘇靈上輩子一定是土匪出身,她從不覺得這樣的行為是可恥或者不禮貌,這隻能證明被偷聽的人不小心,沒多留個心眼,隔牆有耳沒聽過嗎?
可是嘛,別人且不說,夜冥肯定是不用想,這人心眼都快長到腦子裡了,要真是有心不想讓她聽,就算她有孫悟空的七十二變十八般武藝也斷然聽不到談話的半個字眼,這是有意讓她聽呢?還是無所謂,聽不聽都沒關係呢?
話音剛落,就見屋裡那人不緊不慢的踱步出來,月光將他的背影投射在地面上,一個修長沉穩、似乎永遠不會被人世間的陰謀陽道,跌宕繁複,風雲變幻所吞沒的身影。
清冽的晚風起,將梳在額前的幾縷頭髮吹起,於是月光投出的清冷側顏更加魅惑。
蘇靈左歪右斜的站起身,捶了捶蹲麻的小腿,癟嘴道:“我又沒打算偷聽,就是在這….在這賞月,不行?”
丫,這把你厲害的,這麼虛偽的藉口也說得出口?!
夜冥也不介意,應該是習慣了她這幅無賴的個性,靜靜注視著她捶腿又換腿的動作,淡淡道:“蹲累了就走走吧。”
言罷便自顧自的往院外走去,也不管蘇靈能否邁得動腳。
一步踏出去,一股痠麻刺痛的感覺勢如破竹,一路攻破到蘇靈的大腦神經元,她心裡暗暗後悔,早知道就時常換換腿了哭喪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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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月色森涼。
蘇靈抬眸,望了眼那輪清瘦的月,周邊有一道青色的光暈,照的周圍的烏雲明亮。
農民的生活習慣規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所以睡的也格外早,天色剛蒙黑沒多久,村裡就有一半以上的人家熄了燈。
這蘇靈倒不稀奇,奇怪的是,自己竟然和夜冥漫步在黑夜中的小山村?!
一個月前你要是這樣預言給蘇靈,她一定不相信,還會罵你腦子秀逗了,可是現在她信了——早知道就不來偷聽了!
她腸子都悔青了,不該來啊,不該來。你問為什麼?尷尬唄,夜冥這悶葫蘆,根本不張口,而她又沒什麼好說的,時間就從沉默中一點點流逝,直到蘇靈這樣事不關己的人都受不了了,正絞盡腦汁想找點啥共同話題聊聊,卻不想對方先開了口。
“你傷勢可好些?”夜冥淡淡問道,嗯,平淡無奇不鹹不淡的,很適合他。
“嗯,好的差不多了。”蘇靈回到。
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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