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齊府,卻好似一夜之間,便陷入了一種難言的沉寂。
齊慎雖然早料到劉岐和薛采蘩會有所動作,但接到江南傳來的訊息,說是他們悄悄入了李暄的別宮時,他還是忍不住沉下了面『色』。
“真沒想到,這劉岐,居然是個賣主求榮之人,還有薛采蘩……她父親一生忠義,怎的,女兒卻是這般……這般……”嚴富海到底是對一個曾經看做後輩的姑娘家說不出太過惡毒的話語,咬牙了半天,也沒有咬出什麼來。
“不過,咱們是不是得早做準備了?”
既然他們投靠了李暄,那麼,必然要拿出點兒誠意來,齊慎的真正身份,怕是藏不住了。
李暄不可能容得下齊慎,當年先太子身的罪名,可是不小,他大可以直接以此,來給齊慎扣罪名之後的帽子。
齊慎當然可以不承認,但是……怕是不可能。
藏了這麼多年,改換姓氏身份,齊慎已是覺得不孝,如今,他斷然不會再否決自己的父母。
他從出生起,身便揹負著要為他的父親正名的重責。
如今,雖然預期時早了些,但他們準備了這麼多年,也不是不可能。
齊慎卻是緩慢地將那頁信箋輕輕疊起,淡淡道,“先不要妄動,再看看吧!”說罷,便是起身而去。
嚴富海看著他的背影,卻是深攢起了眉心。
最近,略商做事,總有些優柔寡斷,不像他了。
他自幼時起,便是個殺伐決斷的『性』子,怎的,如今到了關鍵時候,反倒轉了『性』子一般?
早前,劉岐之事,他也知道。
說實在的,劉岐的想法也沒有錯,與江南士族聯姻,於略商而言,有太多益處。
他聽了,都頗為心動。
只是,他知道,略商對髮妻愛重有加,只怕不會輕易接受此事。
他還在猶豫是不是要勸說略商的時候,略商卻已是乾淨利落地回絕了此事,並且,將劉岐也一併攆走了。
回絕了也回絕了,反正嚴富海一開始覺得這事兒成的可能『性』不大,只是劉岐此人卻是不能再留的。
偏偏,略商卻又沒有斬草除根,這才留下了今日的禍患。
還有那薛采蘩……嚴富海從來不敢小看了女人,尤其是由愛生恨的女人。
還有,以略商的精明,不可能看不出他們如今的處境,他當然可能是求穩,但若是失了先機,卻要被動許多了。
他到底在顧慮什麼?
嚴富海確定,齊慎確實心有顧慮,只是,他想要藏起的話,怕是自己無論如何也是問不出來的。
只怕是,這顧慮,還與謝鸞因有些關係吧?
福州城,馬蹄巷子的齊府之內,李媽媽放輕腳步走前,低低喚道,“夫人?”
一雙眼,擔憂地望著謝鸞因。
夫人從接到那封信起,已是這麼捏著信,坐了許久,那頁信紙夾在指間,已經被捏皺了。
她這樣,讓李媽媽有些心慌,莫不是出什麼事兒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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