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鸞因聽到門房通報時,還很是驚愣了一回。
謝瓚如今,可算得齊慎得左膀右臂,他之前又有訓練虎賁營的經驗,是以,齊慎將他從永寧衛調出,如今,到了福建西境,專司訓練騎兵。
若說齊慎忙,他只怕也不閒。
何況,只是壽哥兒一個兩歲生辰罷了,他一個舅舅,還真沒有必要特意來一趟,何況,前些日子,他便已差人給壽哥兒送了生辰賀禮來了。
是以,謝鸞因對於他的到來,還真有些怪。心想,難不成,他又是藉機來看高素孃的不成?
迎到二門時,卻見謝瓚的臉『色』有些不好,他不由更是怪了,“二哥?”
“嗯。”謝瓚只是淡淡應了一聲,便是沉聲問道,“齊慎呢?”
開口便是直呼其名,臉『色』不好,語氣不好,看起來,是來給齊慎找茬的。
可是……為什麼?
謝鸞因一時間心念電轉,杏眼輕斂道,“他和壽哥兒在午睡呢。”
因為常年不在身邊,齊慎每每回來格外珍惜與他們相處的時間,是午憩也是一道的。
謝瓚聽罷,便是皺著眉,一言不發地越過謝鸞因,大步朝著正院房而去。
他的動作沒有刻意收斂,以齊慎的耳力,自然已經聽見了。
等到謝瓚進了屋時,他已經起身了,只外衫隨意披在肩頭,懷裡還抱著酣睡的壽哥兒。
“把壽哥兒抱下去。”隨後跟進來的謝鸞因低聲吩咐了一句,身後的『乳』娘趕忙前,將壽哥兒自齊慎懷裡接過來,抱了下去。
謝鸞因略一沉『吟』,亦是跟著退了出去,順道將屋裡伺候的,也一併摒退了。
站在廡廊下發了會兒呆,她招手讓胭脂湊近些,低聲讓她去請了高素娘來。
然後,自個兒便是不遠不近地守在了房外。
高素娘來的一路,已從胭脂口知道了大概的情況,她也是個心思通透的,來了,也不過與謝鸞因見了個禮,便是沉默地站在一邊,並不言語。
不一會兒,房內,便是起了爭執。
齊慎還好,嗓音一直如常的沉穩,只語調卻往常要清冷了兩分。
可謝瓚的聲音,卻委實有些大,許是氣急了,每個字元都帶著沖天的怒焰,好似要將一切都焚燒殆盡一般。
而拜他所賜,雖然他們站的這處廡廊,與房還隔著一段距離,但還是聽到了些許,雖然沒頭沒尾的,但也隱隱聽出了兩分端倪來。
什麼姨娘,什麼子嗣,什麼當他們謝家沒人了,這般欺負人……之類的。
齊慎說了什麼,卻沒有聽清。
可這些,卻也足夠讓人有所猜測了。
高素娘匆匆瞥了一眼謝鸞因,胭脂和相思二人皆是神『色』複雜地也是望了望她,唯獨謝鸞因,還是那般沉靜地站著,面神『色』淡淡,除了眉心微微顰起,看不出明顯的喜怒。
屋內,又有低低的話語聲,只是,音量低了下去,隱約能聽見齊慎和謝瓚的聲音,至於說的是什麼,卻是再聽不清楚了。
不一會兒,簾子被人掀開,謝瓚大步從房內衝了出來,如同一陣風般卷出了院門,一張臉,面沉如水。
“我二哥自來是個犟驢脾氣,若是鑽了牛角尖,怕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我也是沒有法子,想著你許還能幫著勸一勸。素娘,還要煩勞你,幫我去看一看她。”
謝鸞因轉頭捏了捏高素孃的手。
謝瓚雖然還未能抱得美人歸,可明眼人都知道,他待高素娘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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