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慎要先帶著謝鸞因到福州安置,而嚴富海卻還要往各個衛所去巡視。不過,齊慎還未正式任職,他們終究還是要碰面的。
八山一水一分田,說得便是福建。
只是,好在,他們去的是福州,沿著閩江,一路西行,山雖見了,但都不大,反倒起北邊兒的來時,多了分秀雅。
一路行來,所見所聞,與往日裡見過的,大不一樣,謝鸞因每每看得是津津有味。這也好,那也好的,好在,身邊的胭脂和紅豆,都是本地人,雖然離開家鄉日久,口吻間多了些感慨和懷念,但卻是再方便不過的解說者。
這般,等到了福州城時,謝鸞因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直到被齊慎帶著去了一處宅子,料想這是往後他們生活的地方,才好歹將謝鸞因的注意力算得轉開了些。
起先,齊慎是想直接將謝鸞因帶到延平,或是更遠的邵武去的。那裡,離海邊遠些,好歹也要安全些。
謝鸞因卻怎麼都不肯同意。
她跟著他來福建,是為了能夠儘可能多的瞧見他的,若是他將她放得遠遠兒的,而他,日日都在外忙著,難得得見一面,那跟她留在京城,或是留在西安,有什麼區別?
齊慎見她堅持,偏生他大多時候都拿她沒法子,她想時時見到他,他又何嘗願意與她分開。思及福州怎麼也是福建的心,無論如何,也不會輕易讓倭寇沾邊兒,加,有他在,勉強也算得一個安定之所,便是妥協了。
面前的,是一處三進的宅子。黑瓦、低牆、百窗,有些像是江南民居的式樣,只卻到底缺了兩分靈氣,可那隨處可見的石雕、鑽雕,卻又匠心獨具。
福建多鹽商,從前,沒有倭患,沒有海禁之時,如同白家那般,跑船到南洋的,更是多得很,累積了大量的財富。
因而,這樣一間宅子,在福州來看,委實算不得什麼。
這屋子如今門匾,已是掛了書著“齊府”二字的匾額。便知齊慎早前派來的人,已是將這裡買了下來。
要說,以前世來說,她和齊慎,在京城、西安和福州,都各有房產一處,也算是個產階級了。
因是自己家,謝鸞因便也多了兩分自在。
李媽媽他們各自忙著去規整行禮,打掃屋子和院落時,反倒是謝鸞因和齊慎最閒了。
兩人索『性』攜了手,在宅子裡百無聊賴地逛了起來。
這裡看看,那裡瞅瞅,倒都還算得滿意,只一點,謝鸞因嘆道,“這人少了,這宅子,便總覺得空『蕩』『蕩』的。”這話裡,不無慨嘆。
既是已到了福州,可以想見齊慎要不了多久,會忙起來了,到時,只怕是天長日久地不著家,偏偏,為國為民,她卻連個怨字,也顯得太過小肚雞腸。
齊慎這個時候才覺出有個孩子的好處來。
若是有了孩子,她哪裡來那麼閒心胡思『亂』想。
偏偏,這話,卻不能在她面前肆無忌憚。
他只得拉了她的手,語焉不詳地笑道,“放心吧!說不準過不了多久,便有人來給你作伴兒了呢?”
這話,總覺得是話裡有話,謝鸞因狐疑地扭頭望向他時,齊慎卻已經別開頭去了,望著面前通往花園的門樓,有磚石雕刻、斗拱花飾,匾額的枋檁柱頭處也都雕刻有精巧圖案,端得是工藝精湛,不由讚道,“不錯,錢花得值。”
謝鸞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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