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慎頓了頓,嘆息道,“放心吧!他不會的。李暄如今,迫切地需要盟友,他很清楚,留著我,比除了我,對他有利。”
謝鸞因狐疑地望向他,“你到底承諾了他什麼?”
“無它。不過表了表中立之態,承諾他若是與李雍開戰,我兩不相幫,往後,誰稱帝,我便對誰忠誠。”齊慎語調輕飄飄。
謝鸞因皺眉,“他信你?他就不怕你與他是虛以委蛇,到了福建之後,會跟李雍給他來個南北夾擊麼?”
“你忘了,我們是拿什麼理由說服他的?”齊慎眼眸深深。
謝鸞因目光一動,想起他們之前的商議,想起李暄執意要見她一面,想起確定果真是她後,李暄明顯的歡喜。她不由沉默了。
“在他看來,我和李雍是絕對不會結盟的。一個男人,一個有血『性』的男人,如何會與一個覬覦他妻子之人結盟,而我,自然也不會。當然,這只是原因之一,另一點,就跟李雍放心將我放到福建來,是一樣的原因。”
謝鸞因心頭一動,繼而卻也是一沉,“福建的情形……很不好麼?”他們遠在北地,雖然聽說南邊兒倭患鬧得厲害,但究竟怎麼個厲害法,謝鸞因半點兒概念也沒有。
“唔。”齊慎含糊著點了點頭,“到了福建,我只會自顧不暇,不管是哪邊,我都無力『插』足。而留著我,便好似給李雍心上紮了一根刺,所以,我篤定,李暄不會動我。”
“是以,你才執意要去趟普陀山?”他之前在船上時,便動了此念,後來,是被她威脅著,再未提及,她以為,他已經放棄了,沒有想到,今日卻陡然來了這麼一出。
不對!謝鸞因腦中靈光一閃,齊慎這般執意要去普陀山,絕對不可能只是專程為她祈福,還有,李暄的態度……他答應得很輕易,明知此行若是遇上了倭寇,那便是兇險,他卻不過堪堪勸了兩句,意思了一下,見齊慎堅持,就什麼都沒說了……
謝鸞因越想,一顆心,便越是揪緊,不自覺地,便是坐直了身子。
“李暄他也想讓你去普陀山?”卻不是為了送死,那是為了什麼?“他想考校一下你的能力?”若是遇不上倭寇,自是好說,若是遇上了倭寇,能不能平安脫險,那就端看齊慎自己的本事。
他是不是真如傳言中,那般戰無不勝,他在西北如同神話一般的戰績,到了南方,是不是還能延續,這個人,到底值不值得他們嚴陣以待,或是,值不值得,成為他們的盟友。
謝鸞因神『色』一凜,“那你打算怎麼辦?是傾盡全力打一場,還是示弱?”
齊慎眼裡笑意薄冷,修長的手指叩在車窗舷上,輕輕敲打,“一力降十會。”
謝鸞因皺眉,這是他的作風。
他對自己的作戰天賦,自來甚為自信驕傲,可是……她卻不得不擔心。
這裡,無論是環境,作戰方式,還有面對的敵人,與西北,可都是截然不同。
齊慎轉頭見她皺著眉,苦大仇深的樣子,不由笑道,“做什麼愁成這樣?就對你夫君這般沒有信心麼?放心吧!管他是韃子還是倭寇,那都一個樣兒,照削不悟。”
說話間,已是將她的手重新拉回了掌中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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