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鸞因理也未理她,卻見她果真哭了起來,委屈得不行,她才不由嘆了一聲,道,“你這規矩,是該好好學學。”
她之前待流螢實在太寬縱了些,從前也就罷了,如今,隨她嫁到了齊府,就有些不夠看了。
蓮瀧自幼是在定國公府長大的,她從會說話起,就學起的規矩,自然見不得流螢這樣的。
不過,有蓮瀧教教流螢,也是好事。畢竟,齊府雖比不得從前的定國公府,但畢竟是官家,齊慎如今已是二品大員,難保日後不會再高升,到時,若常與權貴打交道,如流螢這般沒有規矩,輕則丟臉,重則可是丟命的事兒,現在教教她,也是好事。
“好了,你別再哭了。再哭,也不用明日裡,乾脆讓人領了你回去,從今日起,便將這規矩學起來。”謝鸞因一擰眉,便是道。
流螢被嚇得忘了哭,一雙眼睛裡包著淚,可憐兮兮地瞄著謝鸞因,後者嘆了一聲,稍稍軟了口氣,道,“如今不比從前,你跟著我進了齊府,齊府可是官家,若是不將規矩學好了,往後把小命丟了,你可別喊冤。”
流螢被嚇得噤了聲,但卻還是委屈地小聲啜泣著。
謝鸞因見狀,皺了眉,真心建議道,“流螢,你若果真不願學那規矩,也是好事,你可以回吉祥坊去,我義母一向喜歡你,你回去倒也可以過得自在。”
“不,奴婢不回去。”流螢聽罷,卻是急了,忙道,“奴婢自然是要跟著姑娘的,姑娘在何處,奴婢就在何處。不就是學規矩嗎?奴婢學就是了。”
“不急,離明日不是還有時間嗎?你再好好想想就是了。”謝鸞因有意晾她一晾,說罷這一句,便是轉過頭去,撩起車簾,悄悄往外看去。
官道旁,許多百姓都正在忙碌,田裡的糧食都已經收割,今年,整個陝西境內的糧食,因著春耕時的那道府令而大大徵收,不只是百姓們家裡有了足夠的餘糧,暫且不怕青黃不接時會餓肚子。
而且還解了軍隊糧草短缺的燃眉之急,至少,今年,齊慎是再不用擔心糧草之事。至於明年……
看這些百姓現在趁著凍土之前,又在整治荒地的熱乎勁兒,明年,只要風調雨順,應該還是不成問題。
說不定,長此以往,這陝西還要真被齊慎打造成塞上江南啊!
這麼想著,謝鸞因不由地往他看了過去。
齊慎和彭威幾人就騎馬行在馬車周圍,謝鸞因望出去,便瞧見了他坐在馬背上的背影,即便騎著馬,他的背脊,亦是挺得筆直。
似有所感,齊慎轉過頭,亦是往她看來,四目相對,他卻只是冷冷一瞥,便又別過了頭去。
謝鸞因眉心不由輕顰,他昨夜與今晨,為何待她的態度,卻是大相徑庭?
不!事實上,昨夜她本以為,圓房之事已是躲不開的,可是,他出去一趟之後回來,就再沒有碰過她,是為了什麼?真的只是因為太晚了,還是……
謝鸞因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有什麼不對勁。昨夜,他出去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驀然想到昨夜出現在齊府的謝瓚,謝鸞因登時,如坐針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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