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什麼也沒問。
“過來坐吧!”謝鸞因說道,人已往窗邊的炕上而去。
窗戶半開著,雖然不見風氣,但好歹算得涼快些。桌上還有一壺涼茶,謝鸞因略一沉『吟』後,還是給他倒了一杯。
齊慎已經依言坐到了炕上,與她隔著炕桌相對而坐,端起那杯涼茶,便是輕啜了一口,目光已經在屋子中逡巡起來,很普通的一間房子,但卻是謝鸞因常住的地方,隨手擺放的一本書,隨意搭在木架上的一件外裳,好似處處都透著她的氣息。
說來,這還是他頭一回進來這裡。
“聽說,你在永興坊置了一所宅子?”
謝鸞因也自己倒了一杯涼茶,端至唇邊輕啜了一口,漫不經心地問道。
齊慎卻是笑應道,“都是手底下的人幫著置辦的,方才回稟說是修整得差不多了,只我還沒有去看過。你若是有空,不妨抽個時間與我一道去看看,若是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也好讓他們改。”
齊慎的話說得理所當然,謝鸞因倒也是泰然,“這怕是不合規矩。你看過就好,你也瞧見了,只要能住就好,其他的,我不怎麼在意。”
齊慎卻沉默了片刻,才道,“我只是生怕委屈了你。”
謝鸞因心頭一顫,匆匆抬眼看他,恰恰對上他深邃的黑眸,她心頭一悸,扯開一抹笑道,“我已不是從前養尊處優的嬌嬌女了,什麼樣的苦沒有吃過?我很好養活的,你大可放心。”
“那是從前,有我在,我是萬萬不會再讓你吃苦了,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過回從前那樣的生活,你信我。”
他的眼眸深邃而沉定,這一番話,說得平淡,卻字字透著刻骨的真。
四目相投,謝鸞因一時無言。
乍然風起,從窗外湧了進來,衝散了一室的溽熱。總算涼快了好些,連帶著齊慎的面容也要舒展了好多,深吸一口氣後,輕輕笑道,“若是想將婚期定在八月,會不會太倉促了些?”
雖然笑著,可他的眼睛卻是一瞬不瞬緊望著謝鸞因,像是怕錯過她臉上哪怕一個細微的表情。
原來……他也會緊張?謝鸞因眨了眨眼,笑了。“這樣的事,你最好還是遣了媒人,去與我義母和義父談的好,我可做不得主。”
齊慎到了此時,才皺著眉,顯出一絲懊惱,“早知如此,當日就算不將婚事外傳,也該先將婚期定好的,待我回來,『操』辦起來,倒是剛剛好。”
謝鸞因抿了嘴笑,耳根不知為何,有些發熱,早前不是還不急的嗎?就連葉景軒都以為他會迫不及待娶自己進門呢,誰知,是他自己說,婚期要押後的,現在卻又急了。
清了清喉嚨,謝鸞因端起正『色』,“我義母巴不得我明日就出嫁,何況我的嫁妝早就齊備,說不定,你一遣媒人去問,她還嫌八月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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