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鸞因點了點頭,看著小丫頭出去了,這才抬手關了門,臉上的笑容卻是轉瞬便消失了,“出來吧!”
“姑娘。”屋子裡等著的,不只流螢一人,還有不能見光的林越。
雖然,如今林越的存在,只怕已是瞞不住有些人,譬如齊慎,只是,謝鸞因好像也並不想瞞著他就是了。
“姑娘交代我的事,我已是辦好了。”說的,便是謝鸞因讓他給楊大頭送銀子去的那樁事。
謝鸞因點了點頭,然後,出乎林越意料之外地道,“那個楊大頭……你去查一查,這個人,腦筋靈活,敢想敢為,若是能為我們所用,倒是不錯。”
雖然有些意外,不過,林越還是應了一聲。
“還有事嗎?”謝鸞因見林越說完了事,卻還杵在那兒,不由有些意外。
林越面上顯而易見有些猶豫與掙扎,但最後,還是一咬牙道,“姑娘究竟在打什麼主意?姑娘雖然不願意說,但我如今也能猜個大概了。”
算計她的那人不知,她會不知?夏成勳早夭的女兒名字裡便有一個“檀”字,那是夏成勳心底不能碰觸的傷痛,他就算是果真動了色心,與旁人去喝花酒,也不會選那檀香樓。
還有,林越最清楚不過,謝鸞因精於藥毒之道,那摻了春藥的迷魂香根本奈何不了她,她甚至只需要將那香給澆熄了,便沒事。
最主要的是,他為了以防萬一,放在她身邊守護的人,最先發現她身處危境,在事情一發不可收拾之前,完全有時間將她神不知鬼不覺地救出來。
可是,事實上,他的人是先到了。她卻不肯走。
反而讓人給他帶話,便是讓他去辦楊大頭的那樁事。
林越自認自己是不若自家姑娘聰明,可他也不是傻子,若是還猜不透謝鸞因想做什麼,那他不就跟豬一般蠢了麼?
“可是,姑娘,我要勸你,常年打雁的,一個不小心,還會被雁啄了眼,齊慎是什麼人?他如何短短時日,便爬到了如今的地位?不用我多說,姑娘想必也是心中有數。姑娘在這樣的人面前耍弄心計,就不怕,剃人頭者,人亦剃其頭嗎?”
姑娘自來是個敢想旁人不敢想的,她有這樣的心思,林越雖然震驚,卻不至於不敢置信,很快接受之後,便是深沉的擔憂。
“你是擔心我算不過齊慎?”既然都猜到了,謝鸞因也覺著沒有再瞞的必要,索性大方地承認就是。只是,語調裡卻滿是嘲弄。
齊慎是個心思深不可測的,她也未必就會輸給他。
何況,有心算無心,她未必就沒有贏面。
就如齊慎所言,她喜歡賭,碰上他,也總是贏,這回,她便再賭一次,又何妨?
“我不是怕你算不過齊慎,我是怕你要謀齊慎的情,卻輸了自己的心。”林越頭一回,像是一個兄長,與謝鸞因站在了平等的地位。
“是你說的,要演戲,便必須要投入真情,這才瞞得過對手,甚至,瞞得過自己。可是,一旦投入了,再要抽身時,哪裡又會容易?你又何必非要將事情弄得這般複雜,將自己給搭進去呢?”
“你是擔心我會動了真情,最後取捨不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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