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秋點了點頭：“孃親小時候也和我一樣嗎？”
蘇九塵跟著點了點頭，眼神裡暗藏著若有所思。
“對啊，你娘以前，可是你比你現在還要難過多了。”
“那個時候，她不僅僅要背誦詩詞歌賦，她還要學習彈琴作畫。她那個時候，過著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不是像我們這樣的錦衣玉食，榮華富貴。
她那個時候啊，穿的就是麻衣破布，每天都在為了活下去而奔波。甚至後來經歷了惡魔一般的訓練，就像……”
說到這裡，蘇九塵的眼眶不自覺的泛紅了，聲音也哽咽著，停頓下來。
蘇慕秋就那麼呆呆地看著，父親好像是……哭了嗎？
他好看的秀眉微微蹙起，心中帶著疑慮問道：“爹，就像什麼？”
蘇九塵強忍著要奪眶而出的滾熱淚水，長長的長吁了一口氣，他在努力的舒緩著快要失去控制的情緒。
因為每當他回想起秋喜兒過去的那些種種，他的眼眶就忍不住的猩紅。
“爹，你怎麼了？”見到蘇九塵這樣，蘇慕秋心裡隱隱有些不忍，還是沒忍住地開口問了。
“沒事，”蘇九塵搖了搖頭，拇指摁在太陽穴兩邊，揉了揉下，“爹給你的那本你要好好看。”
蘇慕秋忽閃了一下好看的眼睫，雙眼皮的大眼睛看著蘇九塵，眼眸深邃。
這是一本兵書，蘇慕秋突然有些沒懂，為什麼蘇九塵要讓他看一本兵書呢？
“爹，您為什麼要讓我看一本兵書啊？”
蘇九塵再一抬起頭的時候，眼睛已經沒有剛才那般的猩紅了。
“你娘啊，她以前可比你們過得艱難多了，才沒有你們這麼的幸福安穩。”
以前的秋喜兒，那麼小的一個各子，在險惡的江湖上，一個人摸爬滾打。
常夕綰也沒不曾給過她一絲的幫助，就那麼將她拋棄在外。
都說人心隔肚皮啊，看著她一個人，在那麼多勾心鬥角當中，脫穎而出。
蘇九塵這才踢他鬆了一口氣，他曾經一度想要伸出手幫秋喜兒，卻屢次三番的，被白元錦阻止了。
白元錦：“你不能幫她，如果你幫她的話，那就是在毀了她。”
蘇慕秋的秀眉一蹙，眉宇間夾雜著些許複雜。
他問：“爹，孃親以前……是不是跟外面那些乞丐一樣啊？”
這句話，就像是帶著羽毛的箭，脫離了弓弩，射中了蘇九塵心臟的把心，滲出涔涔刺眼的血液。
蘇九塵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是啊，可難了……”
聽到蘇慕秋這麼說，蘇九塵不自覺地笑了。
這個笑的韻味很複雜，就連蘇九塵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笑。
他緩緩起身，薄唇微微往上一扯，好看地笑起來，大手覆在蘇慕秋的腦瓜上，輕輕地揉了揉。
聲音溫和道：“行了，你就在這裡好好的看會兒書，別看太久，記得早些回宮去用膳，別讓你娘擔心了，知道嗎？”
蘇慕秋沒吭聲，微微抿著唇瓣，點了點頭。
看著蘇九塵離去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轉角的下樓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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