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奈絲疑惑不解的看著我，用手指搓了搓我的腰：“瑟琳姐姐……？”
我牙齒咬住我的下唇，一點一點咬破了嘴唇上的面板，陷進肉裡，全身無法控制，瑟瑟發抖。
在這一刻，我知道我避無可避，逃無可逃。
大腦當機了一般，空白一片。
※
阿奈絲不顧外面冰冷的寒風，從我懷裡鑽出去，似乎下了某種決心，握緊雙拳衝了出去。
她跳到地上，抱住自己的身體，明明被冷的很快雙唇發紫，還笑著對我說：“姐姐快下來，你看沒有特別冷。”
阿奈絲凍得兩條腿不斷摩擦，寒風吹颳著她單薄的衣服。
我見到他這樣，也只好握住門框，慢慢站起身。
她仰頭咧開嘴朝我用力點頭，努力忍住寒冷，特別認真的告訴我：“姐姐，真的不是很冷。”
我……我感到心裡酸澀無比，眼眶很快溼潤髮熱。
“阿奈絲，笨蛋。”我跳下去，踩在平地上，拉過她摟進懷裡，將羊毛毯裹在了她身上，緊緊抱住她。
她的身體就像塊冰疙瘩，我被凍得全身激靈，頭埋在她脖子上，避開法瑞的掃描。
“就這些人？”法瑞揚頭朝旁邊看，我瞬間全身一鬆，暗暗舒了一口氣。
“別怕。”阿奈絲手撫摸在我的背上，悄聲安慰我。
我略略點了點頭，也悄聲回應她：“噓。別說話。”
“其他人都是男奴，大人是要……”克里克跟在法瑞馬後，搓著雙手，被冷得直吸鼻涕，悄悄地以幽怨的眼神剜了一眼法瑞的後背。
他膽子還挺大，也不怕他旁邊那些波斯士兵發現他對他們大人不滿。
克里克跟著法瑞停在男奴的馬車前，接著男奴也被驅趕下馬車，就連坐在貨物車廂內的達希雅也沒有例外。
就在這時，法瑞忽然拔出長長的月牙彎刀，克里克嚇得臉色比樹上的冰霜還要白，伸手擋在達希雅前面，哆嗦道：“大人——！”他叫得撕心裂肺，又一個演技派的戲精。
可他接下來的話，卻讓我對他整個人都改觀了。
“大人呀，她是我的小妾，大人放過她吧，我把我所有的奴隸都送給大人，一個錢幣也不會向大人討要！”
他視死如歸大氣凜然的樣子，突然讓我刮目相看。
達希雅與紅拂女一樣不追名逐利跟在他身邊，至於克里克……算了！
法瑞的刀落在他肩上，他努著嘴哆哆嗦嗦放下手，又再次讓開。他瞪大了棕色眼珠，眼睜睜看著法瑞揚起手中的刀，撩開達希雅的面紗……
克里克捂住胸口，大張著嘴，看樣子都快要被這幅場景給嚇得暈厥過去。
“大人？”法瑞身邊計程車兵上前提醒，法瑞似乎沒想到，他可能以為是我，我不由多看了一眼達希雅，我和她如此豐滿的身材還是差距很大呀？
“走。”
“是。”
法瑞收起刀，馬蹄經過我和阿奈絲時，扭頭再次拿那種掃描式的目光看了我和阿奈絲一眼，策馬往前離開了。
我緊繃的神經在這一刻才徹底放鬆下來，一身冷汗緊跟著浸透麻衣。
回望騎兵遠去，長不見頭的隊伍盡頭，那隨風飛揚的黑色鷹獅旗幟附近，或許就是沙赫的車駕吧。
“姐姐？”阿奈絲將我往車上拖，面露疑惑，“你怎麼總愛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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