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看著大家呆怔的樣子,忽而一笑。
“咱們這位小姐還真是個好人,可惜就是天真了點,從良啊,呵呵!”
子君聽著這語氣明顯的帶著諷刺的意味,淡淡地道。
“小姐說了,全憑自願,你不願也不用這麼說。”
青衣斜著眼看了看他,笑了。
“子君,你說她叫你做琴師……”
“是我自己提出來的,她答應了。”
“嗯,好,算是你自己提出來的,那你告訴我,你要做琴師,脫離賤籍,你又沒名氣,你去哪裡彈?就算你有了名氣,你彈的很好,那麼請你的又會是什麼人,去的又會是什麼地方,和以前有區別嗎?小姐天真可以理解,不知人間疾苦。那你呢,你應該知道吧,你怎麼也這麼天真?脫離賤籍,很容易,花錢找關係,就能辦到,難的是,然後呢?”
子君臉微微發白。
其他人都沉默了,心底生出的那一絲亮光慢慢地黯淡下去。
“我就算是去街頭彈琴要錢,我也要脫離賤籍。”半晌子君緩緩說道,語氣說不出的堅定。
“去街頭彈琴要錢,你的樣子,你覺得你能彈幾天呢?”
“這是我的事。”子君起身道,“小姐的意思我已經轉達,怎麼選是你們的事。”說完轉身就走。
“子君!”青衣叫住了他。
子君轉頭看他,青衣笑了。
“我也從小學習音律,我彈的並不比你差,既然你能做琴師,那麼我也能。”
其他人看向他們,不是很明白,這兩個人一直相處的安好,怎麼關係忽然就緊張起來了?
“你不是不想脫離賤籍嗎?”子君道。
“誰說做琴師就一定要脫離賤籍了?”青衣收起笑,認真地道,“子君,我們都是一樣的人,我有句話,也算是忠告,做琴師,即便是脫離賤籍也沒有人看得起你,也會把你當做賤籍的人,到那時候可能你會更痛苦,倒不如就是賤籍,反而容易接受些。你是聰明人,我想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子君點點頭。
“你說的不錯,可你忘了,小姐說了,不出名。”
青衣搖頭,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樣子。
“這和出名沒關係,你想當琴師難道還能坐在家裡彈?不能吧,只要面對人,就會面對曾經的一切。”
子君怔怔的,卻一言沒發,轉身回去了。
“青衣,子君想要脫離賤籍,你怎麼潑他冷水呢?”子墨道。
青衣嘆了口氣。
“我怕他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到那時候會變成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