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歸越算是看出來了,定遠侯壓根就沒想把知晚嫁給他,既然軟的不行,那就別怪他來硬的了,葉歸越轉身便走,冷風則從懷裡掏出來一份賬冊,雙手送到定遠侯手裡,“這是禮單,還請定遠侯過目,明兒我們郡王爺還會登門求親的,希望侯爺考慮清楚。”
說完,冷風低頭行禮,然後追著葉歸越就上馬走了,是個鐵甲衛放下木箱子,縱身一躍,就消失在侯府大門前。
葉歸越走了,還有什麼熱鬧可看,大家都散了,四皇子望著定遠侯手裡的賬冊,笑道,“本皇子倒是好奇越郡王從父皇那裡打劫了多少好東西來賠禮。”
定遠侯心底微沉,四皇子要看禮單,他沒法拒絕,正不知道怎麼辦好,忽然一聲急叫聲傳來,“四姑娘!四姑娘!”
定遠侯忙行禮道,“府上還有事,就不耽誤兩位皇子時間了。”
說完,定遠侯歉意的退回府裡,轉身之際,俊朗的臉上滿是陰翳和怒氣,再看知晚安然無事,便直奔書房,吩咐總管道,“叫二老爺滾來見我!”
知晚愕然,她爹脾氣一直很好,用到滾這個字可還是第一次,難道葉歸越給他爹的賬冊與二老爺有關?
知晚帶著疑惑回到檀香院,還沒進院子,就有丫鬟稟告道,“四姑娘,越郡王找你有事。”
知晚一時腿軟,沒差點栽地上去,那是她的院子,她的屋子好不好,到底誰是主子誰是客人啊?!
知晚揉著太陽xue進屋,站在珠簾外,就見葉歸越坐在小榻上,翻看她的書本,冷風站在一旁催道,“爺,四姑娘回來了。”
葉歸越瞥頭時,知晚正打著簾子進屋,秀白的臉上帶著純淨的笑容,勝似空谷幽蘭,讓他有些錯不開眼,等知晚雙手在他眼前亂晃的時候,葉歸越一把抓住她的手,直接拉到懷裡坐下,“你的第六感沒預料到我會來找你算賬吧?”
知晚滿臉羞紅,尤其是見白芍掩面出去時,還差點踢到凳子摔倒,知晚掙紮道,“我當然算到了!”
葉歸越桎梏住知晚,聲音略帶沙啞,“別亂動!”
感覺到有東西抵著她大腿,知晚漲紅的臉又紅了三分,直在心底罵無恥,卻不敢再動彈分毫了,低聲道,“你放開我,你這樣,我沒法說話。”
葉歸越也擔心會把持不住,在知晚耳垂印下一吻後,就鬆了雙臂,知晚忙一跳三丈遠,到桌子旁坐下,給他倒茶喝,然後問道,“你給我爹的禮單是什麼?”
葉歸越端茶輕啜,茶水清香,消除了三分燥熱,“秦府二老爺離京辦差時所收受的一些賄賂。”
知晚也能猜到一點兒,要不是事情重大,她爹也不會那麼生氣,“應該不止收受賄賂這麼簡單吧,我二伯父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
葉歸越抬眸看著知晚,眸底閃過一抹妖魅的笑,說起二老爺的事來,原來是半年前,二老爺去蘄州辦差,蘄州知府幫他接風洗塵,送他黃金不算,還送給他一個舞姬,二老爺在蘄州過來一段時間的逍遙日子,許諾舞姬會來接她進京,誰想二老爺回京後,沒派人去找過她,好巧不巧,舞姬又懷了身孕,這不,僱了馬車就要進京,那舞姬也不愛低調,一路慌稱路引丟了,要住在驛站,別處不知道她是怎麼住宿的,可是歷州乃他的地盤,在他接手歷州時,就派了暗衛守著驛站。
今天上午,他提親受阻,手底下的暗衛都摩拳擦掌,恨不得抓了定遠侯,逼他同意,可是定遠侯將來會是他的岳父,所以要敬重,只能另尋他法了,這不思來想去,除了利誘就是威逼了,收受賄賂罪責已然不小,再加上舞姬,珠胎暗結,二老爺的官道仕途到此為止了。定遠侯就這麼一個弟弟,肯定會讓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