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逢知己千杯少,串逢知己不知飽,四個人這一頓大排檔足足喝到淩晨四點,旁邊的早餐攤都已經擺出來了,他們還沒有結束的意思。
桌子底下橫七豎八擺滿了松江啤酒的瓶子,杜維喝的舌頭都大了,摟著周霖的脖子胡說八道。
“你……以後就是我弟弟了,辦事你就提我的名字!我可不是跟你吹牛啊,我杜維雖然沒什麼本事,可我爹,我大伯,我大哥,我表哥,那都是人物啊……”
丁慧也喝多了,卻比杜維清醒的多,聞言踹了他一腳,差點把他踹個大馬趴。
“小霖,你別聽他的。我們家我說了算,有事你來找我!”丁慧也不太著調。
幾個人喝的迷迷瞪瞪的,最後還是王小天打了個電話叫來車和司機,把他們各自送回去。
周霖回到專家院,一頭栽倒在床上,一覺睡的天昏地暗,等醒來的時候都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
午後的陽光從視窗灑進來,很暖。
松江的溫暖日子已經結束了,十月末的氣溫每天都在走低,等到十一月就會降低到攝氏十度以下,十二月就該落雪,進入漫長的冬季了。
周霖躺在床上不想爬起來,享受這難得的閑暇。
忽然,一陣隱約的歌聲傳來,悠揚,純美,好似一抹清泉,緩緩的流淌在心眼裡。
“天青色等煙雨,
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撈起,
暈開了結局……”
周霖想起前世的某一年,他和蕭筱一起去江南水鄉,遊覽了那座油畫上著名的石橋,徜徉在水道的烏船上,穿行在古老的長巷裡,看夜風裡搖擺的燈籠,數天空閃爍的星星。仰望天空,掌心接雨滴,許下願望,相擁入夜眠。
他想起蕭筱在小攤上買了一件肚兜。晚上在小旅館裡,她的肌膚好似煥發著奇異的光彩,於燈下起舞,比世間最美的瓷器還要光芒奪目。
那一年,江南飄小雨。那一年,周霖剛剛學會吉他。
那一年,他還青春,她正美好,那一年所有的邂逅,都像是在未來伏筆。
在床上賴到下午四點多,肚子餓的咕咕叫,周霖才起床。
等他出門,發現任菲菲正在樓下做飯。
香氣四溢,熱騰騰的氣味裡面有一種名為幸福的感覺。
周霖下樓站在任菲菲的身後。看她在忙碌的切蔥花,剝蒜,壓排骨,嘗湯的鹹淡,就那麼靜靜的看著,覺得生活真實而美好。
這樣的平靜被王小天的電話打破,告訴他新天廣告聯盟已經把欠款一分不少的打到了就要往遊戲網的賬上,還想要當面向周霖道歉。
“不用了。”周霖道。
道歉有用的話,還要律師和警察幹嘛,再說周霖也沒打算跟這麼沒信用的地方合作了。
“杜維那邊。你有什麼打算?”說完正經事,王小天話鋒一轉,很凝重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