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這一聲較為沉悶,棺木合上。
趙雪槐看向一邊的王老,求助道:“前輩,開啟棺木!我可以救她的!”
王老搖搖頭,聲音有也有些啞:“她心存死志,救不了的。”如果只是別的緣故,王老自己也可以勉力一試。但發現對方碎開丹珠的時候,王老就知道齊芸存了死心。
趙雪槐聽完這一句,目光怔怔地盯著棺木的方向。
山風吹起一陣塵土,在棺木合上那一刻。
一道黃色的兩頭彎曲的光狀物從棺木下面擠入地面,那道光一碰觸到地,便如魚入了水,鑽進更深的地底去。
但這附近的山頭卻猛地變幻起來,青色從地下破土而出,長成嫩芽,最後招搖地伸展身姿。趙雪槐等人所在的山頭更是由只有山頂一點綠,變成了原本綠色遍佈的樣子。
齊芸欠了這座山的,也還了回來,只願這山永青。
王老看著山頭處鼓出來的兩角,心中微有訝異,判定道:“這是……這是龍氣!”
說出龍氣二字,王老用著靈力探入地底,感受著其中殘留的變化痕跡。
體會了一把龍氣的奇妙,王老從沉迷中抽離,無奈地看向地上躺著的兩人。
鄭濂醒了,但狀態還不如那個一直哭的女娃。王老上前用柺杖敲敲鄭濂:“還好?”
鄭濂點點頭,沒說話。
王老就用柺杖指了指棺木:“那先埋上吧,放在外面也不是事。”
鄭濂苦笑了一下,站起身,擦擦嘴角的鮮血:“好。”
果然,顏磨山就算死了二十年,也是她齊芸的命。他們這些人,算什麼呢?全部綁在一塊也不如那個死人。
鄭濂甚至有些想笑,他憋了二十多年的那些從不敢言說的東西,都是笑話。
鄭濂走向兩口空蕩蕩的箱子,拖了一個過來扶起趙雪槐讓她靠著,然後自己走向那個黑洞洞的大坑旁邊。
伸手,三掌下去,木釘死死釘入棺木。
再一推,沉重的棺木平穩地落入墓坑中。
“至交好友!哈哈——”
“如血師徒!哈哈——”
“都是笑話!”
鄭濂揚起塵土,把棺木蓋了。
半刻鐘後,連墓碑上的字都刻好。
天際烏雲破開,露出一絲天光,照亮墓碑上的字眼。
明顯磨去一層再雕刻的墓碑上,左書恩愛夫妻,右兩行小字書夫顏磨山、妻齊芸。
天際的烏雲漸漸散去,四九城中早早回屋的人好奇地再探頭。
沒見著雨,有些人好奇地嘀咕:“天黑了這老久?沒下雨?”
伸手去探探,連太陽雨都不是。
人們不耐煩地走出屋門,繼續剛剛做的事。
田地裡幹活的幹活,閑適在家的人收拾庭院的收拾庭院,還有小孩解放一般到處亂竄,發出嘻嘻哈哈的笑聲。
片刻功夫,天邊又轟隆隆炸響,一片片黑中帶紫的雷雲湧現。
山頂之上,鄭濂罵了句娘:“孃的,怎麼趕上這時候了!”
鄭濂回頭擔心地看向齊芸留下的小徒弟,齊芸那混人做的混事,灌入靈氣太多,導致趙雪槐遇上突破的雷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