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去了黃色光罩,不少人驚撥出聲,生怕齊芸和齊永盛隨便來上一招,送了他們的小命。
但偏偏這一眨眼還沒有的功夫,場中就在兩聲清脆的“咔擦”聲中結束。
齊永盛的脖子歪著,上一瞬眼睛還充斥著血絲,用力掙紮,下一瞬頭就軟軟地失去支撐,落到一邊去。
他的呼吸,從劇烈喘息到乍地消失。
齊永盛死了。
意識到這點,齊芸忍不住笑了起來,淚水從眼角大顆大顆地滾落。
十九年,整整十九年,這個人終於死在了她手心。
齊芸目光在臺上掃過,匆匆掠過那些神色各異的臉,有些茫然不知如何是好。
見證人兩撇小鬍子難看地揚起一瞬間,他捏緊了手裡的法寶,冷眼掃過地上齊永盛尚還溫熱的屍體,面色冷然道:“齊家新任家主,齊芸。”
勝出的就是新的齊家家主,輸的就喪命。
聽到見證人的聲音,部分人才怔怔地反應過來,今天死了一個人,死的還是往日他們想巴結都巴結不上的齊永盛……
當然也有人想到了偌大齊家背後的利益鏈和權勢財富,他們砰然心動。
齊芸走向見證人,同樣冷靜的視線和對方對視上。
“你破壞了規則,今天開始齊家不需要見證人了。”齊芸口吻冷淡道,眉宇間帶著嫌惡。如果不是對方出手破壞規則,她自不會苦熬到這個時候才收場。同樣修為,齊永盛還負傷,但動作卻比她靈活不少,可不是明晃晃地破綻。
見證人對於齊家來說,就是公平競爭的保證,當小鬍子破壞規則的時候,就是齊家拋棄對方的時候。
見證人摸了摸上顎上的鬍子,饒有興致地掃過齊芸的臉:“你說了可不算數。”
齊芸單手撚了撚,從指間搓出一隻紅色小鳳凰,單色鳳凰寥寥幾筆構成,但自有一股靈動。
而這只小東西,是小鬍子的最害怕的東西。他們見證人不是生來就是修為強的,近些年氣運衰弱,突破更是難事,故而小鬍子雖然有和齊芸一樣的境界,卻都是灌頂而成的假修為。
一個見證人要去世,將修為灌注給下一代。這樣做的後果,就是後一代不如一代,但好歹能茍延殘喘,維系他們的光鮮。可這種強行上來的修為,遇到一些剋制的古符篆,那就要命!
看著能將修為變回未灌頂之前一樣的真火鳳凰,小鬍子臉色一變:“你怎麼會有這個符的製法?不可能!”
但凡遇到了超出想象和認知的,人都喜歡吼上一句不可能。但其實大家夥都知道,什麼不可能都是真的,眼睛看到了,還能是假的不成?
小鬍子吼完,就猛地朝後退去,飛快地逃之夭夭。
齊芸剛和齊永盛相鬥,也不是沒有受傷。出來逼走小鬍子,出自於別的考慮。就是為了她那剛剛沒有乖乖坐在座位上的弟子,也要先讓這個見證人先滾蛋。
送走這最後一個威脅,齊芸迎來一波又一波的齊家人。
“鼠老大”抱著小印章抱了一會,就察覺到三股最為強大的氣息只剩下了最熟悉的一種。
於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鼠老大”叼起小印章,擺著四條腿往外跑去。
穿過黑暗的地洞,踹走兩只攔路的老鼠,“鼠老大”一路通行到地面上。
在地洞上方動了兩下,小印章被吐了出去,鼠老大一個猛子紮進洞裡,嚇得往裡面直跑了八十米。
地面,樹邊。
半響沒動的趙雪槐動了一下脖子,往前快走幾步把可憐兮兮的小印章抱到手裡。
“呀~”
小印章重新變成了小人兒,臉色發白地抱住趙雪槐一隻手指,小身子有點抖。
“不怕,不怕。我們小印章很厲害,剛剛都靠你呢!”趙雪槐哄著小印章,從裝小印章的包裡拿出一張超小手帕,輕柔地擦擦小印章的臉。
“呀!”
大老鼠,要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