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吳飛媽一聲聲控訴,所有人都沒打斷這個新近喪子的中年女人。
而事關其中的家長之二,張老丈也是滿心的替對方遺憾。不過遺憾歸遺憾,沒做的事不能讓他兒子擔。老爺子這樣想著,面上神色有些沉重。
中年警官聽完吳飛媽的話,伸手搭了一把,免得對方因為傷心太過而摔倒。
他說道:“您節哀。出現意外,我們肯定得管。但是你們鳳凰街不屬於我們這個片區,還得請那邊的同志來處理。從你兒子出現意外的原因上下手,這樣才能不放過兇手。這位大姐,你看我說得在理嘛?”
“那這一男一女偷情的事怎麼算!唯一有動機動手的就是他們兩!”吳飛媽做著生意,懂點法,但是氣上心頭,連菜刀都能摸起來砍人,何況是這明顯延後處理的官方措辭。
中年警官也沒辦法,讓同事們把人先去努力疏散人,自己這邊吳飛媽做工作。
孫梅在一邊看著,時不時吸一口冷氣。吳飛他老孃實在是瘋了,剛剛死命揪她頭發,可能都給揪禿了。
孫梅把濡濕的手拿下來一看,手上一片紅,怪不得疼得要命。她看這樣吳飛媽,在心裡暗罵:遲早送你和你兒子一塊去死!
可沒等孫梅把手擦一擦,從不遠處趕來的孫母驚叫一聲:“我的閨女啊,誰對你動的手!”
孫母是聽說自己女兒偷情被抓到趕過來,原本還怨怪自己女兒不爭氣,有個好的不知道珍惜,只想著張二虎那個窮蛋。可一見了孫梅的慘狀,孫母所有對孫梅的怨憤全沒了,只想著撕回去,讓那個對她女兒動手的人知道錯!
孫母猝不及防地出現,踮著腳看了看孫梅頭上,輕輕一碰,孫母手上就多了幾縷頭發,那些發絲上還帶著血跡。這等場面,對於一個母親來說簡直觸目驚心!
“誰動的手!”孫母怒氣洶洶地掃視了一圈周圍的人。
場中能落在她眼裡只有幾個熟人,張老丈這個老家夥肯定不會打人,那就只有吳飛他老孃了!
孫母朝著吳飛媽躥了過去:“是不是你!你憑什麼對我女兒下這麼狠的手!”
孫母晃了晃自己的手,讓對方看到那幾縷帶著血絲的頭發。
她本以為吳飛媽會有點心虛,誰知道對方臉上竟出現一種痛快的神情。
孫母面色一變,覺得心頭不妙,眼睛在一群警察身上掃了掃,有些心虛地想著:難道警察還管家務事了?她的女兒也是傻,非要和張二虎見面。不過她女兒一向乖巧,除了之前為了嫁人鬧過一次大的之後,之後還不是乖乖聽著她的話嫁人了。
以她女兒膽小的性子,可做不出什麼偷情的事來,這是孫母的看法。不過看著吳飛媽的神情,讓她心裡一慌。
而吳飛媽不僅面上不慌,心裡也爽快得很,甚至還嫌棄扯得輕了,最好把那個女人扯禿才好!被孫母的表情逗樂,連警察那些官方的話吳飛媽都能冷靜地聽了下來。
中年警官有些為難地努力說道:“這樣,我們先叫鄰區的同志過來,不然我們這邊都是張大虎的同事,您也做不到完全放心。”
說到張大虎,這才算讓吳飛媽同意讓鳳凰街那邊警察過來處理,先檢視屍體,檢查屍體死因。
而聽了中年警官後面說的話,孫母有些詫異地靠近了兩個吳家人抬著的東西。
偷偷地掀開一看,死人面色的吳飛嚇得孫母一個屁股墩兒摔在地上。
她一臉見了鬼的樣子道:“怎麼就死人了?怎麼回事?!”
吳飛媽和中年警官達成了基本共識,這才有空和孫母扯皮,眼含恨意:“怎麼回事?你問問你的好女兒,案發現場可只有她一個人。
孫母看向孫梅,問她:“梅兒,到底怎麼回事?”
孫母臉上也急了,這死了一個丈夫可不是小事,而且吳飛作為女婿孫母滿意得很,萬萬想不到這才結婚一個月小兩口就出事了。
這時候被問到的孫梅怎麼想?殺人的罪名她肯定是不能擔實了。這些多事的人類對於死人也看得重要,還要查東查西,殺人的人還得關到牢裡去,真是麻煩。
孫梅咬了咬唇,在所有人視線下緩緩開口:“我…我不知道,吳飛突然就倒了下去,和我沒關系。”只要吳飛的死和她無關,其他的吳飛媽也拿她沒辦法。
可孫梅的話,吳飛媽是不信的。她認定了,吳飛的死就是張二虎和這個賤女人孫梅搞的鬼。
兩方各執一詞,警察也沒辦法,只能證據說話。證據偏向那邊,那邊就有事實支撐,可以讓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