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興偉目眥盡裂,眼中含著仇恨瞪向齊芸。
“你這個賤人!去死去死!”齊興偉怒吼一聲,調動丹田裡最後能動用的靈力和流淌在經脈間的靈力,讓所有靈力瞬間炸開。
“死可是好下場。”齊芸一腳踩下去,各處藤蔓聽話地用力一吸,把齊興偉爆炸的靈力通通吸幹。
齊興偉最後自爆都沒能成,整個人心如死灰。偏偏藤蔓還在剛剛吸幹他體內靈氣的過程中釋放了太多的毒性,讓他連動嘴罵人都成了妄想,只能用一雙眼睛看著齊芸。
廢了這人,齊芸方才轉頭去看了一眼好似一條大蟲子趴著的死胖子。
萬裡之外的四九城,齊家。
和管事商量著今年計劃的齊家家主齊永盛吐出一口血,痛呼一聲:“我兒!”
兒子出事,齊興偉身上的虛弱有一瞬間感應到了他父親齊永盛身上。
只那一瞬的功夫,齊永盛就知道自己兒子遭遇了什麼——兒子的丹田被廢了。
那是在術師界最狠毒的手段,廢了對方的丹田,徹底讓對方變成廢物。而這種從心理上出發的折磨,比直接要了人命還要惡毒,因為沒有人能接受從非凡變得普通無奇,一無是處!
齊永盛揮退下屬,沖進自己的書房,飛快地擺起一個秘法,企圖過去援救齊興偉。
他兒子本事不小,而且也是有名的人物,到底是誰會對他兒子下狠手!他一定要出山,扒了那人的皮!
可這時候,遠在萬裡之外的齊芸掐好了點,給齊興偉身上佈施了一個最上等的斂息陣,讓對方的氣機徹底被封鎖。
“噗”地一聲,齊永盛佈置好的陣法失去目標,他沖出去的靈魂虛體只能無功而返。
齊永盛怒吼一聲,眼底滿是恨意。只差一息,再給他一息的功夫,他就可以過去救下他兒子了!
齊永盛怒火滔天,他不過就兩個子嗣,一個女兒天賦平平,齊興偉就是他的命根子。眼下命根子把毀,對方犯了他的逆鱗。
破舊飯店裡,封好齊興偉氣機的齊芸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齊興偉。
她當年受的罪,是該讓那些人試試了。
本想功成之後再動手,屠了整個齊家,還能依那個傻子的想法再好好活下去。不過若不是她尋來的讓那傻子回魂轉世之法,也需要功成,鬼知道她會什麼時候喪失理智。
齊芸眼中閃過痛苦的光芒。
可眼下卻是忍不得,當初這齊永盛帶著人殺了她的夫,如今竟還想動她的弟子!就先給他們一個教訓,教他們嘗嘗這不好吃的果子!
掃了這最後一眼,齊芸轉身出去。
可出去只看到鄭濂,齊芸詢問起自己的弟子,情緒有些低落:“雪槐呢?”就是把人廢了,還是彌補不了對方給徒弟造成的損害,這是齊芸很早之前就明白的事。
“在裡面睡著了,程旭陪著呢。你去看看,我帶人把那兩個綁出去。”鄭濂給齊芸指了指程旭趙雪槐在的方向,自己帶著熱心的工作人員進去綁人。剛剛在外面的功夫,他也弄清了裡面只有兩人。
鄭濂進去,在地裡找到了宛如死屍的兩人,麻利地用繩子綁上。
那些只負責加油的普通工作人員有些心驚:“天啊!這也太狠了吧!那個高手真是嚇人。”
齊芸的“高手”身份自然是鄭濂吹的,他抬頭嘆氣說道:“這是做母親的恨啊,好好一個小女孩,剛剛你們也看到了,多慘啊!臉都花了,現在還叫不醒,不知道遭了多少罪。我這個做叔叔的都看不過去,這種人可是人販子,我覺得怎麼狠都不嫌棄過!”
“對啊!就該弄死,去年可不是有個人瘋瘋癲癲的女人跑了過來,就是因為孩子丟了。這些人販子做的就不是人事,哪裡值當同情。”一人恨恨道。
“唉……”一開始同情齊興偉和鄭大海的人嘆了口氣,他想到了那個昏迷的女孩兒,心裡的同情被一點點抹去。做的不是人事兒,就不要怪別人不要他們當人看。
把人綁好了,鄭濂把身上的錢盡數掏了,算作給這邊的補貼。他身上帶的都是大票子,算來這些熱心人維修好新的飯店點後還能分一點好處。
一切忙完,就準備回去。留了程旭照看趙雪槐,原本的司機再加上那兩個被鄭大海僱來的司機,三個人開著三輛車回去。
車開到半路,齊芸拖著齊興偉下了車,進了一個小山坡背後的樹林。
被鄭大海僱來的兩司機看得心驚膽戰,他們也是社會人,知道那個人被拖進小樹林意味著什麼。
這荒郊野嶺的,可不是弄死人的好地方;無人路過,還是拋屍的好地方。過個一年兩年,誰還記得今天有一出人販子出現過,怕是連記得給死人收斂屍骨都是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