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叫王壯,三十五歲。女的叫王芳草,明年年初才十八。兩個人顯示是同鄉,要去昆市,和我們一站。”程旭右手捶了一下桌子,“那小姑娘還沒十八,那人也下得了手,那年紀能做別人長輩了!惡心不惡心!”
“你氣就看昆市方面有沒有人認識,如果有人表示要下狠心查處,下面才查得清楚。”趙雪槐給出建議。
“昆市警方倒是和我們合作過一次,我找人老李問問人家領導電話,通通上面的氣。”程旭冷靜下來,不過眉頭還是皺著,懶懶地把頭搭在趙雪槐肩上。
“我氣上頭了,還是你冷靜。”程旭蹭蹭趙雪槐的耳朵,心想這麼一個小姑娘是見過多少事才得來如此冷靜。往多了想想,程旭覺得心裡一陣一陣的心疼,貼得趙雪槐更緊了,右手抓著趙雪槐的手指頭,糾纏著相握。
這下輪到趙雪槐摸程旭的腦袋了,她空出的一隻手順著對方的發茬,道:“生氣沒用啊,你多氣氣就習慣了。氣多了,就能控制住自己第一時間想些有用的東西。不過我倒是希望你有時候能生氣一下,剛剛打人真過癮,我也想揍那個胖子!”
“嗯?原來你也想揍人。回頭讓你來,我知道你身手挺好的。要是打不過了,就喊我。我要是不在,你就給人貼個符,然後打沙包一樣揍著玩吧。”程旭笑著道,和趙雪槐達成一個完美和諧思路。
說了一通話,程旭心裡的鬱氣盡數散了,平常的風度和貼心緩緩歸來,讓趙雪槐有了一趟非常愉快的旅程。
“哐當……哐當……”
火車越過一個山洞,視線黑了一瞬。
在黑暗中,王壯一口沒吃到飯,反倒是咬到了自己的嘴。
等開過山洞,車廂裡再亮了起來。
“啪!”一能看見人,王壯就一巴掌扇到王芳草臉上,罵道:“你個沒用的,你說說你能幹什麼!”
王芳草捂著臉在一邊哭,解釋道:“太黑了,王哥你吃得有點急。”
“呵!照你這麼說,還是老子的錯了。那老子也不照顧你,回頭就把你送到掙錢最少那地方去,要你在哪幹一輩子!”王壯目光狠厲。
“不!王哥,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王芳草嚇得跪下,抱住王壯的腿求饒,“王哥,我錯了,你原諒我吧,給我個機會!別把我送到不掙錢的地方去,你說了我長得好看,兩年就能給家裡把錢還清的!”
“那得你聽話,你不聽話,我憑什麼對你那麼好,還塞錢讓你進好地方。”王壯不滿地抖了抖腿,把王芳草踢到地上,自己黑著臉去睡覺。
王芳草嚇得哭了好一會,哭得想上廁所才抱著肚子出去。
她肚子咕嚕嚕地叫,上完廁所對著鏡子看了一會,一旁的口哨聲把王芳草又嚇得進了包廂。
回去王壯在睡覺,車廂裡安靜得很詭異。
王芳草爬上一邊的上鋪,無聲地哭了一會兒。
不知道哭了多久,又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王壯拖著王芳草的頭發,把她從上鋪拖了下來。
可是把人強行拖下來效果不如自己滾下來那般動靜大,王壯心情很不好地趕著人,提著東西就往車站外面去。
火車到昆市站了。
同樣的,程旭和趙雪槐也下了車。
他們的第一站是電話亭,程旭拿著卡給李山打電話。
趙雪槐在一邊等著,感覺像在看著隊友忙活一樣,兩個人目的一致。
然後一分鐘後,程旭撥打了幾個月前一個共同執行“捕蛇計劃”的警方領導同志的電話。
“喂?連局長嗎?我是小程,其瓦市李山手下那個程旭。”
“對,要和您舉報個情況。”
“是這麼回事,我在車上遇到了一個中年男人帶著小女孩,還對小女孩動手動腳的。然後那男的還說,讓女的去好好陪人還錢,您看這不是下套嗎。我看那個男的還說還有其他女孩子……”
“這是剛去了毒.窩,又來一個淫|窩啊!”連局長緊鎖眉頭,要了程旭給出的資訊,讓下面的人馬立馬開始調查王壯這條線。
打完這種電話,趙雪槐和程旭離開火車站,去往齊芸所在的小院子。
當天晚上深夜兩點,昆市兩大會所之一的歡庭會所旁邊一所當地高檔酒店被警方圍了,帶出了一群衣裳勉強遮體的不同年級的男人和許多年級比較集中的女性,在年尾搞了個大事。
同樣兩點時分,趙雪槐被羅盤颯颯轉動的聲音驚醒。開燈一看,羅盤上的卦象是即是天災又是人禍。
這是卦變之象,她白天算出了王壯的命相,晚上就來了把真相告訴別人造成大影響的因果。這就是洩露天機的果,術師這碗飯從來吃得不容易,且看這卦象從何而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