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雪槐笑著揉一把小孩的頭,一道靈力輕柔地進入小孩的腦袋。
鐵蛋只覺得自己好像突然更有力氣,不過心思都在吃肉上,小孩也發現不了什麼不對的地方。
蘭花嬸子家,一層的土房子收拾得齊整幹淨,院子外面還種著一溜的開小蘭花的植物,可以驅趕蚊子和一些蛇蟲;院內地面平整,一角種著一些自家吃的小菜,還有兩棵樹枝葉茂盛。
裡面兩個三十來歲的漢子在聊天,見了蘭花嬸子回來喊了聲“媽”,望到趙雪槐才震驚地道:“雪槐丫頭也回來了?”
“大哥、二哥好!”趙雪槐喊了一聲,她手裡牽著的鐵蛋一溜煙兒地飛到他爸腿上,興奮地叫:“姑姑長得真好看,有給鐵蛋帶東西呢!比小叔那個壞蛋好!”
上回趙文丙回來的時候忘了給鐵蛋帶糖,被小孩記仇了。
鐵蛋他爸一巴掌拍在兒子屁股上:“你身上髒,找你媽給你洗洗去。”
鐵蛋一咧嘴:“壞爸,還是姑姑好。”然後鐵蛋又跑到找他媽去了。
小孩子嘴裡說這話不全可信,至少他爸肯定比剛重新認識的趙雪槐強,但也透露出幾分別的。蘭花嬸子細心地看了一下趙雪槐的手,原先白淨的手心糊了一些黑色的泥,但這丫頭也沒嫌棄鐵蛋,故而鐵蛋才有姑姑好一說。
蘭花嬸子說了兩兒子兩句,讓他們去廚房讓他們老爹多做幾個菜,然後拉著趙雪槐去洗手。
沒一會兒,廚房裡爆出香味,勾得屋裡的鐵蛋望眼欲穿。
蘭花嬸子的丈夫老趙頭晃了一下鍋,把鍋裡的爆臘腸倒到碗裡,自己滿意地露出個笑。
“菜好了,來端!”老趙頭對著外面喊一聲,鐵蛋他媽就賢惠地過來幫忙。
往日裡家裡做飯是媳婦和婆婆的事,但蘭花嬸子家手藝最好的卻是老趙頭。
四菜一湯上了桌,都是大碗裝的,一個頂好幾碗。蘭花嬸子家人多,菜碗就大了幾號,盆一般的容納量。
四個菜,一個野豬肉,一個爆炒臘腸,兩個素菜,一個是野菌子湯,味道極鮮美。
蘭花嬸子怕趙雪槐不自在,一個勁地催她多吃菜。
老趙頭看著隨意問了兩句,也讓她多吃菜。
趙雪槐本想正常飯量,可硬是被夾菜吃了個肚圓。她這趙叔的手藝真不是蓋的,家裡味道,停不下來。
吃完飯這一茬飯,一家子人並趙雪槐坐在屋外吹吹風。
鄉野的晚上,都是風聲和蟲聲,風大了會有樹枝搖晃的聲音。鐵蛋趴在他爸的腿上,沒一會這小家夥就想睡覺。
鐵蛋他爸聽見兒子的小呼嚕聲,緊急呼叫老媽和媳婦:“媽,美香,鐵蛋睡著了,他這還沒洗澡呢。”
蘭花嬸子和大兒媳婦王美香一聽,立馬就笑了,由著蘭花嬸子抱走了鐵蛋,大兒媳婦則去打熱水給孩子洗澡。
熱水放好,蘭花嬸子就開始鐵蛋脫衣服,一邊脫蘭花嬸子一邊道:“小孩子真能鬧騰,看看這衣服,髒得不行!”
脫完衣服,扒掉褲子,王美香正對著兒子不斷往下垂的小腦袋,她伸手扶好,然後驚叫一聲。
“媽!鐵蛋身上這牌子壞了!”
“啥?”蘭花嬸子探頭一看,鐵蛋脖子上掛的那個桃符只剩了一小半,剩下一半不見了!這桃符可是雪槐丫頭給的,想到小兒子說給自己聽的東西,蘭花嬸子第一想到就是找院子外的雪槐丫頭問問。
“你去把雪槐丫頭叫來。”蘭花嬸子果斷給孫子擦了一把身上,飛速給套好衣服。
套好衣服的功夫,趙雪槐也進來了。
半截桃符被放在一邊,蘭花嬸子拿給她看,問道:“鐵蛋身上這個桃符咋破了?雪槐啊,這沒事吧?”
趙雪槐拿過桃符,又仔細看了一下鐵蛋,肯定道:“鐵蛋沒事,他今兒去哪了?”
蘭花嬸子趕緊搖醒半夢半醒的小破孩子,急促問:“鐵蛋,你老實說,你今天去哪了?”
鐵蛋揉揉眼睛,差點說溜嘴,好一會才假裝醒過來小聲地說:“沒……沒去哪啊。”
鐵蛋這話一說,院子外響起另外一個尖利的婦人聲音:“你們家鐵蛋呢?我找他有事,我兒子今天可是跟著他們一起出去的!現在躺著叫不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