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了,參加玄青會的弟子都是二十五歲以下的年輕人,這使得雲省包的這一節車廂都是小夥子小姑娘,一上來就鬧哄哄。
夏季山戴著頂小帽,感覺自己被擠得像鹹菜,左右再來塊餅子,就可以夾著自己吃掉了。
突然,他眼睛一瞥,瞥到了坐在後面一點安靜的少女。
然後夏季山就麻溜兒地擠到了趙雪槐身邊,嘿嘿笑著打招呼:“道友好!一別好幾天,你近來可好。”
夏季山打這招呼,純粹是看著實力強大的道友想抱個大腿,免得自己再來玄青會上被欺負。
再者夏季山看羅定海和沈定山他們不爽,趙雪槐打趴過羅定海,那自然定位是蹭蹭地往上漲。
看著熱情但是隔了兩拳寬的青年,趙雪槐覺得這小夥子還挺懂事。她笑著道:“夏道友好,你們觀裡的不用坐一起嗎?”
往其他地方看,各門各派的已經在招呼各自門派的人坐一起了。趙雪槐這裡,是鄭濂帶來的人說可以讓她坐的。
夏季山拉拉自己的帽子,解釋道:“這個沒有硬性要求,我們觀裡最松,都沒幾個人願意過來。”
就在這時,有一夥人擠了過來,一個微胖的青年一屁股坐到夏季山旁邊。興許是嫌棄夏季山佔的地方多,那人嚷嚷道:“道友,你往裡擠擠。我坐不下了。”
夏季山道:“裡面是女道友呢,不好冒犯。這位道友,你坐對面成嗎?”
這微胖青年叫郝升,家傳的一手功夫,但是人懶不愛動,上個車擠得他都累了,哪裡還想挪動屁股到對面去。聽說裡面坐著個女道友,郝升抬頭瞄一眼,意思意思一下。
一眼後,郝升立馬挪著屁股到了對面,憨笑著道:“哎呀,這位道友好。我名郝升,家父郝貴。”
“郝道友好,真是好名字。”趙雪槐誇道。
夏季山插過去,握住郝升的手,熱情地晃晃:“郝道友,我是山陽觀的夏季山。去年郝道友可是一戰成名,百年老鬼,被你活捉了!”
郝升面上帶笑,瞥對面好看的女道友一眼,見對方面不改色,便一本正經地吹噓起自己:“去年那一戰都是過去的事了,那隻百年老鬼在我爹的教誨下已是去投胎了,算是積德。說來今年我也頗有收獲。”
夏季山看對面道友那容易出事的眼神,忍不住替他操心。但是想著自己不說話,這道友怕是會得罪勇猛的趙道友更快,夏季山好心地接話:“不知郝道友今年去了那些地方?小弟還沒出師,師傅都不讓我隨意出門,每日在觀裡掃地打坐,功力雖然有所長進,可是見識卻不漲分毫。”
夏季山真誠的表情得了郝升一個“兄弟你很懂事”的眼神,有了臺階,郝升的正式吹噓之路開始:“那要從今年的年初說起。”
“今年年初,我奉老父的命令去一個老村,那村裡竟然有一座上好的升水墳,可是那生墳被洩了陰氣,我引得山靈水精,方才將哪一方生墳修補好。”
“郝道友真厲害。”夏季山聽了第一波吹噓,面上冷了三分。心道:你個娘,還引山靈,你老爹都做不到。
若說郝升嘴上本事有三分,那他嘴上功夫有十分。郝升臉不紅氣不喘地又接著道:“五月的時候,你們知道吧。邊境那小市,其瓦市出了個年輕的術師解了黑木之毒,我心中佩服前去拜訪。”
“後來我遇上那道友,我們論道三日,那位道友確實是讓我心中一驚;不過後來我們比鬥,那就是小子更勝一籌了,百招我就放倒了對方。”
夏季山面色微變:大兄弟,這個牛逼,你吹過頭了吧?
郝升又道:“再往後半月,邊境那道祥光兩位道友可是知道?”
聽到祥光,郝升旁邊和後面的年輕人都倒轉了頭,緊盯這胖子看。
他們都心裡驚奇,師長們不是說那得了祥光的人必然出了極大的代價,肯定是個老頭。竟然會是這麼個胖子,胖就算了,對方還這麼年輕!
“道友厲害!”
“對啊,那道祥光道友如何得的?”
好奇者眾多,眾人紛紛把頭轉向郝升這邊,看看這厲害的人物長個什麼樣。
郝升摸著下巴一笑:“那是小可僥幸,追殺了一個泰國來的術師。那人做的壞事多了,惹得天怒人怨。”
夏季山看向趙雪槐,突然問道:“唉?我記得趙道友不是其瓦市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