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的功夫,張雄偉已是跑出去十來米。
張母稍稍鬆口氣,臉上神情落寞,雙眼亦是無神。
趙雪槐就恰在此時再度出手了,右手探出,而後一隻無形的手掐住張雄偉的脖子,把他猛地拽了回來!
張雄偉緊拽著勒他脖子的東西,連話都說不得,哪裡還有之前半分囂張模樣。
錢愛國心裡大喊解氣!這就是他想象中的畫面啊,張雄偉這家夥果然就該死!
錢愛國走到張雄偉面前,咬咬牙伸出腿踹他一下:“張雄偉啊張雄偉!你想過你會有今天嗎?讓你給我灌酒,把自己也喝死了吧!”
張母看得心疼,哭著上去攔。
可人鬼殊途,縱然張母以為張雄偉往她身上灌了點鬼氣讓她能視鬼,可一實一虛,張母從錢愛國和張雄偉身上穿了過去。
張母哭道:“後生,別打我兒子。”
換了從前,錢愛國或許會心軟,但眼下錢愛國最恨的人就是張雄偉。讓他放過張雄偉,無疑是往他心口上插刀子。錢愛國狠狠地盯著張母:“分明是你兒子害死的我,你還有臉和我求情。”
張雄偉怒瞪錢愛國。這得勢的小人,若是他能逃出去,一定要弄死這個小人!
張母半撐著手在地上,欲言又止道:“你……”
錢愛國面色猙獰:“我本來就是他害死的!我們五人一起去吃飯,他死活要灌我的酒,我生得矮小,他就捏著我的下巴灌,結果把我灌死了。灌死我之後,他們四個還把我偷偷地搬回我家,做了一副我是自己喝酒醉死的假象。可一個不能喝酒的人,我家裡怎麼出現酒那種東西!”
張母的臉上的固執被錢愛國一番話打得破碎,她怔怔地看著地上的兒子,低聲地問:“雄偉,他說的可是真的?你、你告訴我!”
見狀,趙雪槐松開張雄偉脖子上的束縛一二,讓他能出聲。
張雄偉無賴地笑笑,避開張母的視線:“就是真的,就是我把他灌死的。可我不是也死了,賠他一條命還不夠嗎?那三個人也和我一樣,看著他喝酒的,還在一邊笑呢。我把張賀弄死,錢愛國這小人怕是隻有高興的份!”
錢愛國呸一口:“就你的命,我才不稀罕。”
“你再說一句!”張雄偉如同活著一樣霸道,一句話吼了回去。
當下裡,最崩潰的卻是張母,她淚眼婆娑地怪著自己:“都是我沒教好兒子啊,怎麼讓你做出這種事。殺人你都敢去,怎麼不把你老孃也殺了!”
“我的老天爺啊!你幹脆把我的命也要了去,給這個殺人犯抵罪……”張母用手捶地,一臉悔恨。
張雄偉安靜下來,臉始終不敢看向張母的方向。
好一會,張母哭聲小了,張雄偉才抬頭問趙雪槐,他目光裡透著緊張:“你是哪個?要怎麼處置我。”
“打散你的惡力,過了頭七自然你有你的去處。”趙雪槐畫上一個困張雄偉在院子的符陣,然後餘下的靈力拍在他身上,讓他的魂體變得比錢愛國更淡上兩分。
鬼怪的身體越如實體,實力就越強。眼下張雄偉去了一身惡力,比錢愛國更弱上兩分,連做惡事的實力都沒有。
張雄偉身上那種讓錢愛國畏懼的感覺淡去,錢愛國樂得上去再補兩腳,欺負一下張雄偉。
趙雪槐看向錢愛國,淡淡問:“你剩下幾日要呆在何處?”
“啊?”錢愛國道,“姑奶奶,我不想下地獄,您看能不能讓我留著,做個鬼也好啊!”
“不行,你生了惡念、沾了惡氣,留不得人間。”趙雪槐只道:“你自己選地方,不然就直接走,不等頭七,我超度你也行。”
“不!我、我回去看看我爹媽。”錢愛國選了家裡。
走之前,趙雪槐在張雄偉身上綁了根紅線,有了這紅線,張雄偉就是繩上的螞蚱不能瞎蹦躂,等著頭七過後,該去哪就會去哪。
處理完最後這事,趙雪槐程旭攜著錢愛國兩人一鬼離開張家。
錢愛國一臉哀怨地看著趙雪槐,想讓這姑奶奶饒了自己。可是看了半天,姑奶奶還是一副鐵石心腸的樣子,錢愛國幽幽地嘆了口氣。